承恩侯下值到家,就听闻裴仙婵被老夫人关了禁闭。
他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想去慈安堂找亲娘说道说道。
刚到门口,就见侍奉母亲多年的嬷嬷福身行礼:
“侯爷,老夫人吩咐过了,她累了,今日就不见你了。”
裴伯文满头雾水,难道母亲早就知道他会过来?
“那劳烦嬷嬷好好照顾母亲。”
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嬷嬷目送着承恩侯的身影消失,才转身进去。
裴老夫人倚在软枕上,手里捻着碧玺珠串:
“他走了。”
“是,老夫人。”
裴伯文没见到母亲,就去了正院找许氏。
一进门他就问:“母亲怎么关仙婵禁闭了,她做错什么了吗?”
许氏上前为他解下了朝服,换了常服:
“仙婵也没做什么,就是羡鱼落水是她做的。”
裴伯文眉头蹙起:“羡鱼都下葬了,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许氏为他穿常服穿到一半,不穿了,她怒瞪裴伯文:
“谁告诉侯爷,小鱼已经下葬了,她刚还和我一起用膳呢。”
“嗯?”裴伯文疑惑出声,下一刻他惊住了:
“你说什么——”
“羡鱼没死?她……她不是停灵了七天吗?”
许氏走到一旁坐下喝茶:“我知道侯爷不喜欢小鱼,但也不能这么说她。”
“也怪当初给小鱼把脉的大夫,人明明没死,非说她死了。”
“侯爷要是不信,要不要见见小鱼,她就睡在内室呢。”
裴伯文吓得连退三步:“不了不了,我今晚去轻妩那里。”
他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带回头的。
许氏目送着他离开,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她可是清楚,裴伯文视师轻妩为白月光。
不然也不会在师家遭难之际,纳师轻妩为妾了。
若他日后知道,师轻妩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那时,裴伯文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她等着那一天。
一刻钟后,裴伯文踏入了轻院,师姨娘迎了上来。
“轻妩啊,仙婵的事我听许氏说过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母亲放仙婵出来的。”
裴伯文搂着师姨娘,轻言细语地说。
师姨娘脸上的笑意滞了一下,她温声说:
“事情的前因妾身都了解了,是仙婵做得不对在先。”
“老夫人这样对仙婵,算是轻罚了。”
“也是妾身的不是,这些年没教养好仙婵,让她做出了残害亲姐妹的事。”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拭泪,可谓我见犹怜。
裴仙婵的作态,和她的姨娘那是一模一样。
裴伯文可见不得心上人这样,他安慰着师姨娘:
“轻妩,这不是你的错。”
“再说了,羡鱼那丫头活得好好的,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不用如此。”
“明日我就再去同母亲说。”
师姨娘忙道:“侯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也想掰一掰仙婵的性子。”
“如今仙婵都十六了,及笄也满一年了,妾身想着为她寻个夫家。”
裴伯文顺势落座,他想了一会儿就道:“仙研都定亲一年多了,要不是玉成伯的祖父过世,需要守孝,仙研早该嫁出去了。”
“姐姐的亲事都定了,是该轮到仙婵了,只是我还没物色好,该为仙婵定哪家?”
师姨娘听得好奇:“侯爷,把仙研嫁到玉成伯府,是不是……”
“仙研是庶出,嫁到玉成伯父刚刚好,玉成伯也是个有出息的,在五城兵马司混到副统领的位置了。”
裴仙研是裴伯文膝下第一个女儿,他自是念着几分,想给女儿找个好归宿。
只是裴仙研是庶出,姨娘是通房出身,还是生了女儿,被抬为姨娘。
师姨娘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她没接下句,服侍裴伯文用膳。
翌日,裴伯文早起去上朝,临走前为了让师姨娘放心,他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