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台后面站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售货员，看到有人过来，先是仔细打量一下对方的穿着，看到衣着还算得体，想来是下乡的知青，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隔着柜台让人查看款式。

手表款式都差不多，都是一个表盘，上面连阿拉伯数字都没有，全钢的表带，简简单单的款式。

对于这年头的牌子，沈清元了解的不多，听说好的手表用个几十年完全不成问题，就上辈子她还听人说过家里有七八十年代买下来的手表呢。沈清元正在纠结，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哎哟，这个不好，这款上次被小芳不小心摔了下，底盘都有点花了，选这款吧，这款质量好，而且价格不算贵。”

沈清元条件反射地看了过去，只见半空中飘着的正是上次提醒她毛巾的那个老大娘，此时指着她看中的手表直摇头。

敬业鬼？？

“咦～”老大娘感觉到沈清元的反应，疑惑地围着她转了圈，总觉得有些眼熟。

沈清元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指着老大娘介绍的款式对着售货员说道：“麻烦把这款拿给我看看。”

“这是上海牌的手表，加手表票一共是110块。”售货员只对着沈清元报了价格，没有立刻行动。

看人真是要买手表的意思，反而开始热情地介绍起了另一款。“要不看看这款吧，这是我们供销社卖得最好的，像你们这般年纪的大姑娘最爱的就是这款。你要我现在就给包起来。”

沈清元微微挑眉，售货员手里拿着的手表，赫然就是老大娘刚才说上次划花了的款式，而且一副随时要打包起来的模样，半点没有要给她仔细看的意思。

“小芳啊，你这态度是不对的，哪有把坏了的东西卖给别人，而且这可不是小钱 。”老大娘被吸引了视线，思绪被打断，立刻对着售货员一顿输出。

沈清元没说话，只盯着售货员的眼睛直看。

“看吧看吧，可别摔了，花了我可不管。”售货员有些心虚，总感觉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一般，最后只能无奈地把沈清元原本看中的手表拿了出来。

上次她也就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试戴了一下，谁成想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表就磕到地面花了。

一只手表的价格，得花掉她好几个月的工资，她哪里赔得起，这些天一直想要悄悄把这表卖出去，可惜一直没成功，好不容易有个小姑娘过来，也不是个好糊弄的，真是晦气。

沈清元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是一旁的老大娘对着手表一个劲的点头，干脆也不看了，直接给了钱票戴在手上。

完成了一个大单，老大娘满意地飘去隔壁，寻找下一个潜在客户。

沈清元看了看新鲜出炉的手表，时间尚早，还要等接知青，也没着急，想着家里缺的东西也趁机一起买了。

出了供销社的大门，在公社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