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我大伯的朋友之后,我先被安排在了市城管局,说是先让我干一段时间,熟悉一下这种环境,如果表现的好,再根据我个人能力给我安排其他地方。
我没有异议,毕竟这年头好工作不好找。
不过,我虽然被安排在了市城管局,但是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人员。
去的第一天,有前辈带领,前辈今年29了,叫王天,听他说,他已经在这儿干了好多年了,而且是在编人员。
他比我大,我叫他一声天哥,天哥先是带我熟悉了城管主要是都干哪些工作,经过一天的了解,我发现城管负责的还挺多的,偌大的办公室,被分成了好多个科室,有市政科,市容科,环卫科,违建科,数字化科,审批科,综合科等各种科室,不管什么工作都分得很细。
了解到有这么多科室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城管只是那些在路边负责赶小贩的恶人。
没想到,他们却干着这样多的工作。
我被分在了违建科,听天哥说,违建科的前辈下周就要走了,我来也算是救了急,只是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尽快先熟悉部分工作流程。
我知道他是在听我的态度,我也没有犹豫,大大方方的说自己会努力做好。
我没把话说得那么满,因为我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很迟钝。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下午六点下班,我走的时候,天哥说今天晚上会拉我进好多工作群,让我都进一下。
我点头说自己记下了,回去就进群。
坐公交车回家,路上齐樾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问我工作有着落了没,还说如果没有的话,他就开始找朋友给我安排了。
我把我大伯给我介绍工作的事情说了,齐樾闻言,沉默了片刻,问我:“你想从政?”
他一句话问住了我,我从前想考事业编的时候,是有这种从政的想法,可是自从我爸进去过那种地方之后,我就没再想了。
答应大伯来这里工作,也只是因为以后许宝上学接送他的时候时间自由一些。
但齐樾突然很认真的问我,真的把我问住了。
因为,在他问完我之后,我的脑子里想的是,如果我不想从政,那么我在这里又能干多久呢?如果我从政,我能考吗?
其实答案是不能考的,这种正规的工作圈,我只要考进来,就要审查三代,这些都是从前上学时何欢乐告诉我的。
可我爸的过去赤裸裸的摆在那儿,我是注定考不了的。
况且,有件事我一直没说,大四那年考事业编,我的笔试成绩,还是可以的。
“许小软,你没考,就算你进去,这条路也不好走,况且,你想进这种圈子,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家人,也有是这个圈子里的,有我的安排,如果你真的想往上爬......”在我沉默的过程中,齐樾再次开口,我听着他说的话,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打断了他。
我说:“齐樾,我没想往上爬,我就想找个安稳一点的工作,时间自由一点,往上爬,我也没那个资格,再说了,我往上爬,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有心存大义的心,往上爬,对我来说,没用。”
“那你能在这里干多久?这种地方优胜劣汰,万一碰到国家严查机制,你不是正式的,你被刷下来......”
“那就是以后要担心的事了”我说,“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了,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知道该做什么,我也自己的打算。”
“许阮,你想过我们的以后吗?”话题转得太快,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你想要听什么?”我问他。
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但我们之间,就像那种异地恋一样,聚少离多。
我知道这种感情最没有长久的保障,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齐樾一直喜欢我,我的这颗心,也会同样在他身上。
“我想听,如果,我想求婚,你会不会答应。”他的话让我震惊,他竟然都已经想到结婚了。
“我们在一起还没有半年,你想求婚,太冲动了吧。”我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齐樾却道:“我爱你,我不觉得这是冲动,许小软,如果你答应,我可以随时带你去国外结婚办证。”
“我不愿意。”他可以爱我,但是,我们不能去国外结婚,太荒唐了,不被自己国家承认的婚姻,我不要。
“齐樾,没人说两个男人在一起非得结婚才可以证明是不是真爱,我喜欢你,这点我不会骗你,但是你要带我去国外结婚,我不愿意。”
再则,如今社会对同性恋情容忍度已经很高了,同性婚姻合法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能变成现实,所以,如果到那时,如果我们还相爱,那么我一定会答应齐樾的求婚。
现在是坚决不可以的。
“许小软,你连哄我骗我都不愿意,我真是服了你了!”
听着齐樾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也笑了,哄道:“我错了,别生我气,我现在的工作可是有双休的,等我休息了,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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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你,你来找我,还是我开车回去找你吧,你坐车来,麻不麻烦?”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对了,你上下班都是坐公交吗?我有闲置的车,我给你送过去,你去开吧。”
他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我冷冷的笑了,说:“齐总,我没驾照。”
“啧,你怎么能没驾照呢,考一个。”
我叹气:“哪有时间考啊,再说了,以我的脑子,到时候肯定会科科挂科,不考了,坐公交车挺好的,就当是为社会绿色发展做贡献了。”
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到站了,司机叫我我才下车,我匆匆跟齐樾说先不聊了,还要买菜回家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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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步入正轨,我每天开始工作,我爸则是在家看许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宝已经熟悉我爸了,而且他们俩也正在朝着深刻的父子关系方向前进。
九月,齐樾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在L市待一段时间,我问他算不算工作出差,他说不是,我问他那是因为什么,彼时他刚开车下了高速不久,手机那边很嘈杂,他似乎开着车窗,手机里几乎都是人声和鸣笛声,隐约中,我听到他说回来参加好朋友的婚礼。
后面我因为实在听不清他后面说的话,我就把电话挂断了,直到晚上的时候,他再次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他回来干什么。
“我兄弟这个月结婚,让我回来给他给他帮忙,许小软,你想不想吃席,我带你去。”
许宝刚睡下,我不敢太大声,下了床,到客厅的阳台跟他讲话。
“不合适,我不去。”我抬头看着夜空中的寥寥几颗星星,拒绝他。
九月,进入秋分以后天气还是很热,就连夜晚的风都是带着白日里的热潮,我伸手在空中与风不停地来回击掌,感受夜风的抚摸。
手机那边,齐樾很是无奈:“那你要不要见我,我很想你,你不想我?”
他总是会把爱意直白的说出来,像极了从前坦诚的我,我笑了笑,反问他,“你猜?”
“许小软,快说想我。”
我故意跟他唱反调:“这么想听我说想你啊?可是我不想说怎么办?”
“你不想说?行啊,那你给我等我,等哪天你上了我的床,你看我让你说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