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
温热的手掌探过来,将她双手拢在一处,复又紧紧盖住,努力揉搓她手指,宋时悦觉得暖了一些。
“孩子已无大碍了,只是受了寒气和惊吓,需好生看护,我这就开些驱寒安神的药来。”
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照着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夜里若是发起热来,就把另一服药也熬了服用。
还有,这两个孩子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切记切记。”
苏夫人千恩万谢把药方收起来交给苏牧沄,让她亲自去抓药,又引着大夫,给宋时悦看。
看着儿子跪地紧张地捂着那丫鬟的双手给她取暖,她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柳夫人,两个孩子现在虚弱的很,不如听大夫的安排,先留在府里养一养,等身子大好了再回去。”
苏夫人低声跟柳夫人商量,一则孩子是在自己府里出事,作为主家,当然要有诚意;
二则,这两个孩子出事的原因还不清楚,倘若今天没救过来,苏家不知道要摊上怎样的官司。
无论如何,在两个孩子没有彻底康复之前,不能离开苏家人的眼皮子,不然,回去之后倘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淮安侯府就彻底说不清了。
“我们柳家还不至于要寄人篱下。”
柳韧志捂着肚子,张开血呼啦吃的嘴巴,不服气地站出来拒绝。
“柳公子误会了,苏伯母的意思,是一切为了孩子的安危着想,怎么就让你寄人篱下了,柳公子不愿留下,尽可让老夫人和孩子的娘亲留下看管。”
周无涯好言相劝,柳韧志看了母亲一眼,才勉强同意。
苏夫人赶紧着人腾出几间客房,把两个孩子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
苏家柳家一行人跟着苏夫人带着孩子去了明舒院,令管家带着府衙一行人到前厅喝茶,贞吉院只剩周宋三兄弟。
苏夫人暗中命人关了四方院门,吩咐看门人不仔细守着,孩子落水的原因今日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弄清楚。
大夫给宋时悦把了脉,随后放下她的胳膊轻声问道:“伤到哪里了?怎么伤的?”
“伤在腰腹,被畜生踢了一脚,大夫您快给她瞧瞧。”
大夫听了,伸手轻轻按压宋时悦的腹部,一边轻按一边问她是否感觉到疼痛。
待手指上移到肋骨处稍稍一碰,宋时悦又疼得蜷缩起来。
苏牧青一把推开大夫的手,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可他一听到宋时悦痛苦的呻吟,就控制不住地揪心。
大夫看到苏牧青脸上杀人似的眼光,讪讪地收手,“许是伤到了肋骨,好在并无大碍,暂且休养几天。”
“什么叫做暂且休养,到底能不能能医?” 苏牧青急得拔高了声音,握着宋时悦的手也猛地一紧。
宋时悦暗自拧眉,悄悄用力想把手从苏牧青手掌里抽出来,刚一动,他又握得更紧了。
“能医,能医,苏公子着人将她抬回屋内,我开个药方便好。”
大夫连连保证,吓得开药箱的手都止不住地颤。
“那就拣最好的药来!”,苏牧青厉声叮嘱大夫,转头对着宋时悦,又是另一种态度:“你忍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