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苏牧青回来之后,给自己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冷水澡,将酒意驱赶的无影无踪,他也藏着无限的心事,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苏家现在是什么境遇了?四面楚歌,孤立无援,还是山雨欲来?
越想越觉得烦躁,本想喊宋时悦再拿本书来读,刚要开口,却发现屋子里只有自己。
什么时候竟这么依赖她了?你忘了她的身份了吗?
苏牧青只恨自己,平时自诩拿得起放得下,此刻竟也被这些镜花水月的俗事纠缠许久。
赵府,赵行修的书房还亮着灯,窗前映出两道凑在一起的身影,似乎低头在商议着什么。
随后,其中一道身影猛然站起来,快速走动了几个来回才停下,那身影带着气急败坏和恍然大悟。
“大人,您不会看错了吧?” 赵乾孙看着来回乱转的赵行修,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看错!我是亲眼看见,他从那小二盘子里夺过一个茶杯,就朝着王顺的头砸了过去!
若是他眼睛看不见,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拿过来,又那么准的砸到了王顺的头上?
你说,他是不是在装瞎?”
赵行修猛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朝着赵钱孙问道,随后又低头自言自语。
“好你个苏牧青,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浩浩荡荡的出征,又瞎了眼回来,闭门不出,重金求医,让人真以为他的眼睛瞎了。
却不知他在暗中观察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我就说嘛,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整整一个多月闭门不出!”
赵行修像是被最信任的人玩弄了,恨不得气得跳脚。
一边的赵乾孙却还算冷静:“可是当初那人不是已经去确认过了吗?他当时确实是瞎了呀。”
“他不会装吗?” 赵行修又忍不住咆哮起来。
“大人息怒。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那些事情只要他还没有发现,我们就当没有做过。
大人如果此时乱了阵脚,被他发现了什么,那才是得不偿失。”
听了赵乾孙一席话,赵行修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捋了捋胡子,低头沉吟片刻,计上心来:“这有何难,过几天就是枫林会,到时候咱们去试一试,看他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
“那王顺此人呢,还留吗?” 赵乾孙小心询问道。
赵行修轻蔑的眨了眨眼,不屑地讥讽:“一个废物,草包,先当个棋子留着,严加看管,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是,时候不早了,大人早些休息吧。” 赵乾孙说完起身准备告辞。
赵行修点了点头,又一下子把刚走到门口的赵乾孙叫了回来。
“苏牧青身边的那个丫头,我看他倒是极为在意,或许可以在她身上做文章,你去找白鹞,让她来做,我们暂时不要太明显。”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