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我喊一声。“谁让你玩水的?”
三个伢正扒的全神贯注,听我喊方直起腰回过头来。
“畅老!”权权说。“有好多鱼呢,都躲在泥沙里头。”
“姐!畅哥!”郭静静说。“是有好多,大白鹅嘴伸进去一啄一条的,我们看到多就脱鞋子下来捉。”
“别捉了,都起来!”王瑶说。“晌午了,洗脚穿鞋子,回家吃饭。”
“瑶瑶嫂!”远远说。“盆的鱼该怎么分?”
“我们不要,你与权权两人分。”王瑶说。“静静!快起来洗脚穿鞋回。”
“我不搞,我捉有好多!”郭静静说。“鱼三个人分!”
“哎哟!就那几条鱼,分个屁!”王瑶好笑。“一个人十条都分不到,瞎拿回去脏地方!”
“好,我不要。”郭静静走到水荡处洗手洗脚。“河里鱼多,大白鹅吃了不少,快要下蛋!”
“下蛋个屁!”王瑶说。“你快点洗哟,我妈要揍你,不声不响的跑河里玩水捉鱼!”
“是权权与远远说的,到河里捉鱼玩。”小丫头洗脚穿鞋子。“水里还是有点凉,鱼尽是小的,还没长大。”
小铝盆里的鱼是都小,个头都不大。
权权与远远两人在分鱼,你一条我一条的分,分的挺认真仔细,我们看着挺有味。
“权权!”王瑶问。“一人分了多少条?”
“十五条。”权权说。“拿回去不晓得我妈要不?”
“不要把我喂鹅。”郭静静说。“别丢了,我也捉了不少。”
“我妈不要就送你喂鹅。”权权洗脚穿鞋子,远远扯根青灯草,把鱼穿成了一串子。
“我的鱼我妈要不要就拿着喂猫子。”远远把鱼放在河滩上,拿鞋子到水荡处洗脚穿。
“穿了都去回。”我说。“大中午河里会有水鬼抓伢的。”
“没有。”远远不相信。“哥!你尽骗人!有水鬼怎不抓你家的三只鹅?”
“鹅啄它。”郭静静说。“水鬼不敢出来抓。”
“做没有!”权权说。“我妈说深水塘里才有水鬼!”
“看来吓不了他们。”王瑶听着笑。“权权!你妈想你爸不?”
“想狗屁!”权权端小铝盆子。“我妈说我爸还是跟我三爷做事好,才个把月就有五千块钱!”
等到远运与权权都爬上了河岸,我们才往回走。
“静静!”邬彤彤忽然问。“三只大白鹅呢?”
“去山上野田荡子放去了。”郭静静说。“田荡子有好多虾子,鹅才爱吃,嘴巴张着一啜,就是一大嘴。”
“你看见来?”邬彤彤问。
“我当然跟着看见的。”小丫头说。“三只鹅一起啜,一起啜,吃一大嘴,仰着脖子往肚子里吞。”
“哎!吃了中饭我们拿筛网去网小虾子吃,怎么样?”邬彤彤说。“细虾子往年街上要卖几块钱一斤。”
“还不晓得我妈让我们去不?”王瑶说。“我们可都是我妈的心肝宝贝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