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家,我妈我岳母娘在做烧火做饭,冯妈在暖房里帮黄琼琼抱伢。
大凤打开客厅电灯,重新拿个菜篮子,招呼我们择地菜,吃了晚饭好剁馅包饺子。
三丫头说:“地菜打哪儿来的?”
“土里来的。”大凤好笑。“三!园子里年年挑年年有,问的蹊跷!”
“也是怪哈!”三丫头说。“这些野菜不需要人下种子去兴,自个儿还年年长!”
“最后总有没挑到的结籽,散落到土地里。”大凤说。“来年气温高了,经雨水一淋,不就冒儿又长?”
“土地也真神奇。”郭蕊蕊说。“里面煤、石油、金银铜锡,草药花儿什么的,全都有!”
“你还没说冮湖海洋呢。”三丫头说。“这鱼那鱼,这精那怪的,猪马牛羊,鸡兔狗子,豺狼虎豹,家的野的,应有尽有呢!”
“还有稻谷棉花,芝麻花生,红薯萝卜白菜的,乖乖!土里水里,都还长有无穷的东西!”邬彤彤说。“当初不晓得第一个是谁发现的?”
“历史上有神农尝百草。”郭蕊蕊说。“总是人在自然界中生活,一代代慢慢发现的。”
“神农氏是有。”三丫头说。“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那是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先。当初人的穿兽皮树叶子,茹毛饮血,像那大冬天下大雪,不晓得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晓得烧火烤?”邬彤彤说。“有那么苕么?”
“原始人开始有火么?”王瑶说。“后来才有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
“那只能弄枯草,窝山洞。”邬彤彤说。“但是总要吃啊!”
“先不晓得储存东西过冬?”郭蕊蕊说。“兔子都晓得储备橡果等东西过冬吃呢!”
“原始人头脑也不很发达,怕像现在的我们这样聪明?”邬彤彤说。“肯定冻死饿死了不少,活下来都是命大的。”
小丫头带着三只鹅回,过来说:“夏嫂子黑里回来了,肚子好大!”
“她一个人回的?”大凤问。
“她说外头不得了,捉人呢!”小丫头说。“捉人都送进收容站关着,她是大肚子,捉住她又把她放了,待不住呢,就回来了!”
“妈的!”大凤说。“外面还是乱,在家里住着安全。”
“真是弄不懂,农民进城打工,又不犯法,警察怎么能胡乱抓人?”郭蕊蕊说。“政府也是在瞎搞!”
“没事找事!”大凤说。“还是农民可怜,进城不受保护,得办什么狗屁暂住证,还得拿钱去办!”
“夏嫂子快要生吧?”三丫头说。“郭晓宇怎么不回?”
“说不定明天就回了。”大凤说。“上回要闹离婚,肚子里有了伢两人才和好。”
“夏嫂子也漂亮。”三丫头说。“鹅蛋脸挺好看,皮肤也白,还有两一双大眼睛。姓郭的男人,接的女人个个都还美丽好看!”
“屁话!”郭蕊蕊说。“丑八怪谁喜欢要?”
“有总比无强。”三丫头说。“脸蛋长的不好看,身体总是一样的。”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郭蕊蕊说。“美人帅哥,生的儿女好看,丑男人丑女人,生的伢也还是丑!”
几双眼睛不自主的盯住大凤,长马脸厚翻翘嘴唇子,还是成了男人的宝!
人类的基因遗传,那是铁定的,难以改变。
“你们都用心读书,成大知识分子,当科学家去搞研究。”大凤说。“揭密人呀兽呀,山呀水呀,精呀怪呀,都是怎么来的!”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择完了地菜,不成在活的,都丢掉,大白鹅嗅嗅啄啄,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