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蕊姐!”邬彤彤得意。“听见了么?”
“因为你眼睛仍是好好的!”三丫头忍不住笑。“瞎眼婆屁的爱头!”
“女人是瞎子聋子,哑巴残疾,都不用担心没有男人要!”我妈说。“无论怎么样的女人有一个,男人总比打光棍强!”
这也就是女人的优势。
地菜野菜我们掐弄了一大堆,太阳扛山,我妈叫用篮子装好菜,打道回府。
后湾炮声不断,锣鼓也在不停敲,大概是道先在牵桥,送亡人过阴司桥。
一切弄的似真似幻,可惜无人能通阴阳两界,要不我一定跟着去瞧一瞧真伪。
“妈!”三丫头问我妈。“死人道先生要取井水,牵桥送过亡人,是真还是假的?”
“谁晓得呢?”我妈说。“这些都是唱道的人搞的一台子,在人们头脑中还根深蒂固,传了人老几多代!”
“道先弄的这一台子,不晓得当初是谁传下来的?”邬彤彤说。“妈!你晓得不?”
“妈只晓得说唱的祖师爷,是八仙中的张果老。”我妈说。“这为死人唱道的一台子,总也是与他有关系。”
“妈!”王瑶好奇。“张果老是八仙,怎么成说唱的祖师爷?要是曹国舅还差不多,他会打檀板呢!”
“张果传说很穷,靠给人赶毛驴为生。”我妈说。“后来为糊口能有一口饱饭吃,就学会了说唱。唱道要细吹细打,道先要细说细唱,悲悲哀哀的,肯定都是从张果老那儿学来的。”
我妈其实也不晓得是不是,靠猜猜来的。
“妈!”郭蕊蕊说。“人死了非要请道先唱道么?不唱就不行?”
“苕伢!”我妈说。“人死时要分清时辰日,与生人利不利。像王大河,死在天撞日,犯天煞,不是道先生来算出的,我们谁个晓得?入敛出殡要在什么时辰,放山上柩着棺头要朝哪一方,那都是有讲究的,不能随随便便。不然要出事的!”
“当时下大雪,我爸柩的地就不好!”三丫头说。“不是钉桃木,我妈怕就不好!”
“你妈不是躲进我家里,说不定就会被你爸叫走!”我妈说。“三!你不说妈还差点忘了,正好你们爸回了,回去问问他。”
“妈!”小丫头说。“我爸他不怕呀?”
“死鬼头都被你哥剁碎了,怕么事?”我妈说。“回去问问你们爸,还要不要找过去的道先,过来瞧瞧,该怎么处理!”
我们回到家,我岳母娘与大凤黄琼琼,还在打牌,玩的笑声不断。看样子,三个人都有输有赢。
“三!蕊蕊!”我妈吩咐。“把菜拿到河里去洗,水池小洗不干净。”
三丫头与郭蕊蕊,提着菜篮子去大河。
“儿子!”我妈说。“去炉子烧燃,天黑了还是有些冷。”
“妈!”小丫头说。“我去找大白鹅的。”
“你去。”我妈说。“小点心,别掉进了河里!”
“我晓得。”小丫头高兴的去找她的鹅。
我去暖房烧炉子,王瑶与邬彤彤都跟着。
“老妹!”邬彤彤问。“你与蕊蕊姐比武,最后准备出什么昏招?”
“不是我妈突然插手,我有她好看!”王瑶自信的说。“我要让她在地上大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