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开门看,我妈说:“看么事?安心吃饭!”
“爸!妈!”小高推门走了进来。“你们才吃早饭呀?”
“你是来抓妈的?”我妈冲小高瞪眼睛。
“谁敢抓您呢?”小高一脸笑。“我们所长正在外面骂人呢!”
“骂谁?”我妈“呼”地站了起来。
“妈!谁敢骂您呢?”小高在吸鼻子。“茅台酒好香——我们所长正骂计生办的几个流氓,不长眼睛,竟敢来惹他的姑奶!”
“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妈向小高下令。
“妈!”小高笑。“您先把一杯茅台酒我润润嗓子着。”
“姑奶!”殷久国走了进来。“他们在电话里一说,我估计就是您家,所以,我就亲自来了。”
他眼睛一瞅,瞅着了茅台,跨步过去一把抢在手里:“牛娃子!你惬意啊,跑到我姑爷姑奶家,来喝茅台!”
“久国!”牛娃子笑。“你得把喊我表姑夫,还敢乱嚷嚷?”
“国末!”我妈发怒。“那几个混账东西呢?”
“让他们滚了!”殷久国向我妈笑。“姑奶!您让几个表姑与小表叔打的人?打得有点狠,他们个个鼻青脸肿的,您有唆使之罪!”
“你妈他的能把姑奶怎么样?”我妈骂殷久国。“把酒给我放下!”
“我能把您怎么着?”殷久国笑。“唯一的,我要喝这茅台酒!小表叔!给我拿酒杯呀!”
“小弟!拿两个。”小高说。“我爸我妈这儿,我也不用客气!”
两人说着,拉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来了几个人?”我妈问。
“四个!”殷久国说。“那两个甭管他,坐在车上照车。姑奶!也就是您有狠,计生办的魏老虎就敢打!妈的!说真实的,那个王八蛋做事是太缺德,挨下打应该也活该——大过年的,上班就出来到处找错,我都看他不顺眼!”
“大所长!”我把酒杯递给他俩。“把他揍了怎么着?”
“他白挨!”殷久国自个儿倒酒。“他还想翻什么波浪?”
“敢找我妈家的错,我都想揍他!”殷久国为小高倒酒,小高啜了一口说。“魏老虎可是计生办养的一只虎,会咬人,也要防着点所长!”
“他敢!”殷久国说。“我是什么来头?乡长书记又怎么样?动得了我?狗屁!我姑奶家就是把他打成残废,也没了不起!”
我妈忙着去厨房弄菜,我爸往火锅里加胡萝卜大蒜线粉。
一会我妈端来一大盘子腌辣椒瘦肉丝,切的腌鹅蛋,放在小桌上。我们吃完饭放碗,坐在一旁玩。
我爸妈牛娃子,殷久国与小高,边吃边谈,一瓶茅台见了底。
“还没过好酒瘾!”殷久国笑。“姑奶!还想喝!”
“喝个屁!”我妈今天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姑奶的好心情,被那几条疯狗闹的坏了!要喝不走,在姑奶家玩牌,中午再喝!”
“所长?”小高问。
“玩牌就玩牌。”殷久国说。“小高!让路伟钱军两人,开车回去。”
“吃了中饭,我俩怎么回?”小高看殷久国。
他在挤眼睛:“茅台你不想喝呀?睌上我姑奶家没饭你吃?”
“所长!”小高忍不住笑。“你想在我爸妈家住老家?”
“你的爸妈,我的姑爷姑奶!”殷久国包藏祸心。“茅台不喝它几瓶,来一趟划不着!”
说完,他哈哈大笑。
“妈他的真是太贪心!”我妈跟着笑。“你姑爷是肥羊,该你来宰?”
“姑爷!”殷久国抚小桌子。“表姑夫,我三人玩斗地主,十块钱起步咹!”
“未必我怕你?”牛娃子望望大凤。“凤!你批准玩不?”
“玩!”大凤瞪眼睛。“正合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