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一指丝带,把老鼠精勒死。”我爸说。“然后口吐神火,烧了山洞。从此,这老鼠洞一带,平安太平。”
听着故事,我们已爬到了老鼠洞,山上仍是白雪皑皑,洞顶的怪石,如刀劈斧削,直插宵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神秘莫测。
“畅哥!”郭静静在肩背上用小手拍我头。“再放我下来走。”
“真晓得享福哟!”二凤说小丫头。“再是下坡不出力,走起来轻松。”
“就晓得享福!”小丫头不满二凤说她。“二姐!又没要你背我!”
“我背你走不成。”二凤没好气的说。“猪尾巴根子!”
下到山下大路,雪水横流,拜年的大人小孩,成群结队。
“这路难走。”三丫头说。“泥泞不堪!”
“这总比爬雪山,过草地强。”郭蕊蕊忆苦思甜。“不会瘪着肚子吃草根。”
“长征到最后,草根都没得吃。”我爸说。“所以,苦不苦,想想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哈哈哈……”我们听了大笑。
“爸爸!”笑声中,郭静静带哭腔在叫。
我们回头一看,小丫头的一只鞋陷在黄泥巴里,拔都拔不出来。
“哎哟哟!鞋子再弄得好!”大凤直皱眉头。
我连忙跑过去,帮她把脚拔出来。
“鞋,鞋子!”小丫头急的直哭。
“别忙女宝!”我爸笑。“脱下来,让你哥拿到路边的雪上擦擦。”
小黑皮靴,黄泥巴染了半截,大凤把她抱着,我把她的小皮靴,拿到路边用雪抹,抹几多下,才看清鼻子眼睛。
“畅畅!”给她穿上鞋子,我爸说。“你还是背着她走。”
一路跋涉,到我姥姥家已快晌午。
我姥姥舅舅与舅娘文文,都在房檐下晒太阳,见我们有些吃惊。
“姥姥舅舅舅娘!新年好!”我们上前齐声嚷。“恭喜发财!”
“哥!”我舅娘打量着我们。“今年过年,你家有多少人呀?”
“算上小潘,整整十二个人!”我爸说。“美弟媳妇,没想到吧!”
“我说牛娃子过年去了哪儿,原来在你那里!”我舅舅说。“哥!哪位外甥女给了牛娃子?”
“舅舅!”大凤有点不好意思。“是我。”
“叫大凤?”我姥姥舅舅舅娘,都看向大凤。我舅舅说:“凤长的很美很漂亮呀,便宜了牛娃子!”
“舅舅!”大凤问。“权的屋子就在您屋后?”
“扒光了,新墙已做了一人多高。”我舅舅说。“牛娃子自从有了你,喜得不得了,要不要去看看?”
“舅!去看看!”我舅舅带着大凤。出房檐往面走,我们都跟着。
果然起了地梁,四个角沿墙体中心,都打了水泥立柱,拇指粗的钢筋头,裸露在外。房前,是一个大四方院子。两头都打了小屋地基,大凤看了很满意。
“你们看,我回去帮你们舅娘烧火做饭吃。”我舅舅把我舅娘当成了大宝,用手捧着。他急着回去帮忙。
“姐!”二凤看了看说。“这房子做成了住着舒服,单门独院的,大门楼子带小屋,那边做厨房烤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