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听着不语。
“死酒鬼!”王静骂。“狗屁王!”
我们往回走,看到牛娃子在房檐下剁柴火,大凤在一边理。
“妈!”大凤见我们问。“我爸呢?小高说我们这里的路,是鬼路!”
“确实难走!”我妈说。“你爸陪当官的,看床上风景去了!”
“妈!您不怕我爸变坏呀?”大凤在为我妈操起心来,我爸有那个鬼胆吗?
“他敢!”我妈有的是手段等着我爸。“妈扒他皮,抽他的筋!权!放着,你与凤都歇着,让畅畅来剁,瑶瑶她们捡!”
“妈!剁柴火又不是出大力!”大凤说。“就让我权剁,畅畅们捡。”
“这天变了,我还山上理两捆背回。”牛娃子放下刀起身。“咱们爸有事难回!”
“那快去。”凤说。“理一捆背回就行了!”
“妈!”我说。“我与哥一起上山去。”
“儿子!你人小是嫩骨头,弄一小捆就得了。”我妈抬起头看天。“天老爷也不长眼睛,别大过年的下起雪来!”
我甩掉外面的好衣服,找件旧褂子穿上,我妈拿了件我爸的旧衣服,让牛娃子换上,我与他拿着柴刀往山上走。
“畅!”王瑶叮嘱。“弄小捆子,别压伤了自己!”
“小妹妹也晓得心疼人!”牛娃子望着王瑶笑。
“我来剁柴火。”三丫头坐上小凳子。“四妹!你们理!”
“凤!”我妈说。“我俩把东西清放好,今年过年人多!”
大凤与我妈清东西收捡。
上山的路尽是泥巴,不过比大路强,有许多石头垫脚。
山上的树头树桠,断成了一片,都倒在山林子里。我们爬上山,首先找手指粗的树苗拧腰子,放在地上用来捆柴。
然后,我与牛娃子挥刀砍树桠,直接往上码。
牛娃子笑我,三丫头王瑶,还有邬彤彤,再加上我妈收的干闺女赵蕊,三四个大小姐姐争着我,看我长大了怎么搞?
人总是千变万化,从小心想的,并不能等于长大后心想的一致。我与王瑶那是铁定的要做夫妻,至于三丫头与邬彤彤赵蕊,谁也说不准。
我笑:“哥!长大后再瞧!我大凤姐可是好姑娘,她的心肠好善良!”
我与他理着说着,感觉后颈窝子时时冰凉,抬头看天,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天看来晴不了!”牛娃子说。“还是得多弄些柴火。”
“不打紧,下雪天照样能来弄。”往年我爸,常常大雪天跑到自留山上弄柴烧炉子。
我们各自理了一捆,看到天好像已打黑,扛在肩头往山下走。
等我们回到家,看到我爸在剁柴火,三丫头王瑶,邬彤彤赵蕊,就连王静小丫头,都在往小暖房抱柴火。
“呀!小潘又弄了这大一捆?”我爸见状说。“就丢这儿,我就手剁了!”
我们把柴火丢到房檐下,我爸用弯刀砍断腰子,拿着垫在木头上剁。
赵蕊说:“老弟!小房间里好暖和,还干净没灰尘!”
“你才晓得!”邬彤彤白眼。“比你在家,滚一个煤球强!”
“我在家总是偎被窝。”赵蕊说。“我妈过年值班,我只吃零食。再不就跟杨洋吴霜,窝在她们家里烤火,狼烟大冒,熏的眼睛直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