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蜈蚣,放毒蛇也正常?”干妈质问干老爸。“要把伢咬伤了,你这个校长也脱不了干系!”
“吃了饭我去找王琴的班主任陈志堂!”干老爸说。“王琴放心,什么事有我!”
“爸!我晓得。”三丫头拿碗吃饭。
“三姐!”邬彤彤说。“你不晓得把他谌长贵,狠狠揍一顿!”
“打人犯法!”干老爸瞪邬彤彤。“你再学了点武,与郭畅王瑶,少给我在外惹祸!”
“那伢是该打!”干妈说。“琴琴!你不把他打伤,打痛他也没么事。”
“不能打人!”干老爸严厉的说。“有什么事,学校会积极处理。”
干老爸放碗,沏了一壶茶放着,起身出门。
“琴琴!”干妈对三丫头说。“你不也学有点武,班上哪个伢惹你,给妈揍他,揍翻了让他们来找妈!混账东西,不揍不老实!”
吃完饭我们仨送三丫头去教室上自习,谌长贵没见着,放蜈蚣放蛇,大概怕我们找麻烦,还不敢来。
邬彤彤提议,去街边大河竹林子去玩玩。王瑶说那要快去快回,回迟了免得爸妈生气:邬彤彤在干妈面前夸下海口,各科成绩要拿全班第一名。
我对邬彤彤说:“姐!你说要愤发图强,期中期未考试,要夺魁榜首!”
“屁!”邬彤彤说。“你晓得老姐考不了第一名,我妈也上不了天摘月亮!”
“我们妈能上天摘月亮。”我说。“而且我晓得怎么摘。”
“我妈是么摘?”王瑶问。
“容易。”我说。“拿盆接盆水,放在月亮地里……”
“哦!我晓得了。”王瑶心里豁然开朗。
“月亮照在水盆里,就由天上掉到了地方。畅!我先前怎么就不得窍?”
“得窍了你也成老弟的脑袋瓜子!”邬彤彤拍王瑶的头。“怪不得我妈信誓旦旦的说,她能上天摘月亮!”
我们仨从街道拐入后街,顺小巷子下到河边竹林,夕阳早隐,夜幕拉下,河水哗啦奔流,竹林里却是鸟鸣雀唱。
“哎!”王瑶想起了上回大柳树兜子那水洞。“彤彤姐!大柳树兜子水洞里,不晓得还有不有大鱼?”
“说不定长有。”邬彤彤两眼四下望,她在找棍子。“待老姐找根棍子,还去捅捅,有鱼老弟还跳进去捉。”
“现在天比上回冷。”我说。“但愿里面水不深。”
“怎么可能呢?”王瑶分析说。“苕吧,大河荡子,里面照样全积满了水。”
“先过去瞧瞧。”邬彤彤找了根乱树棍子,拿在手中,还在河滩上来了几个倒空翻。“乖乖!石头沙子好硬手!”
“我也来几个。”王瑶瞧邬彤彤做了,她不来几个心里过不得,先打反叉,然后借势做了一套倒空翻。“可得!这比平地上肯定更长手劲。”
我们仨来到那大柳树兜子处,大水洞里黑隐隐的,与外边浅河水里看着不透明。
“老姐来个孙猴头棒揽通天河!”邬彤彤将木棍捣进水里,哗哗啦啦一阵猛揽,水花翻浪,抽出棍子,半天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白费力气,狗屁的鱼!”
“那大条鲤鱼,怎么就不过几条鱼儿?”王瑶望着水洞不甘心。“彤彤姐!棍子把我。”
王瑶拿过木棍,在水洞四周乱捣乱戳了一通,忽然停手拄着木棍不动:“有鱼!你俩不信摸摸棍子!”
我与邬彤彤伸手摸棍子,棍子在动,我掌住棍子戳了戳,里面有点肉肉的。
“是不是有东西在动?”王瑶说。“不是大鱼可能就是鳖!”
“老弟!”邬彤彤拍我肩膀。“敢不敢下去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