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盆接水取毛巾抹餐子,王瑶成了跟屁虫:“畅呀畅!真想打死你!”
“自己不好,总说别人也不好!”三丫望着王瑶的背影冷啍。
“死女子是很讨人嫌!”万年华心里不知有几味?
我端水,王瑶搞笑的拧毛巾抹餐桌,正应了那句话:小屁郎流鼻涕,小媳妇拿手帕擦。
我与王瑶刚收拾好餐桌,一阵摩托轰鸣,我爸驰了回来。
“万姐!”我爸取头盔,进门说。“坐呀!站着不累?”
“看着死女子就累!”万年华拉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伢们总是调皮!”我爸望王瑶。“瑶!做子女的要学会孝敬长辈,你十余岁不小了,读书不能白读!”
我去泼水。
王瑶站着瞪着万年华发怔:她不知该孝敬她什么?
我爸过去拉王瑶到了厨房:“瑶!人面上你得顾忌一点你亲妈的面字,别总弄得她老脸无光!”
“是的呀女!”我妈对王瑶那是无话可说。“毕竟她是你妈,生你一场也不容易!”
“爸!妈!”王觉得挺委屈。“那个人真的在让三丫头抢我的畅,我害怕!”
“瑶!你怕么事呢?”我妈说。“有爸妈在,畅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拿菜吃饭。”
我爸王瑶往外拿莱,我妈忙把炒过菜的热锅,一圈子淋油,拿来沥干水的筛子里的小鱼,倒进锅里,撒上点盐,用文火慢慢烘,不盖盖子,好让水汽蒸发。
做完这些,我妈方到客厅来吃饭。
正吃着,一个人慌慌张张撞了进来:“姐!我妈不好了!”
我抬头一看,却是我舅舅,穿件白布褂子,满头大汗。
“我妈怎么啦?”我妈饭还在口里,惊得放下了碗筷。
“祥子!”我爸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我舅舅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拿了我妈的东西?”
“哥!你,你怎么晓得?”我舅舅大慨做了亏心事,想都没想,话就冲口而出,一脸错愕。
“是不是把我妈的一对金手镯子,偷出去赌了?”我爸如有神助,竟然一语中的,举起了手掌,但却没有落下去。
“什么?把我妈的金手镯子偷出去赌了?”我妈一下子从座位弹跳起来,白影一闪就到了我舅舅身后,抬腿照舅舅的膝弯就是两脚,“卟嗵!”我舅舅就跪了下去。“祥末!你还真有胆啊!畅!给妈拿棍子来!”
“姐姐姐!”我舅舅急得大叫。“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当着我外甥伢下跪!”
“你还想要脸面?我今天非要替我妈,好好管教你!”我舅舅三十余岁了,我妈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畅!妈让你拿的棍子呢?快去拿!”
“兰子!”我爸急忙讲情。“祥子这大人了,你让他跪着做么事?哪有外甥伢拿棍子打舅舅的道理?”
“你闭嘴!”我妈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揍我舅舅。“你晓得我妈那双金手镯子,在老殷家传了多少代吗?数代!都是婆婆传媳妇,传到我妈手上,指望这个不成在活的早日娶媳妇过门,我妈好传给她。永子!你瞧瞧祥子这大人都搞了些么事?我爸让他去学窑匠,他干了三天不做,学木匠,没做三天说手痛浑身骨头痛。好,就求人给他找个轻松的,做扎纸匠,他只做一天,说篾片把手割了,不做,硬是活活把我爸气得倒在地上就没了!”
“嗵嗵!”我妈两脚把我舅舅踢翻了个跟头,他想爬起来,我妈又一声吼:“你起来试试,跪好!”
我看着好笑,我妈一声吼,我舅舅吓得身子直抖,乖乖地重又跪着不敢动:“畅!我姐疼你,快替舅舅求情呀!瑶瑶!我姐更疼你,你也替舅舅说好话呀!”
真不明白,舅舅为什么这样怕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