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小子,车还坏在路上,也不知道叫了拖车没。
见我这么说,王驰文的表情有些许的松懈,看他那样子,就差对我们说好人了。
“顺着这条路走,前面有什么?”金逸问道。
王驰文思考了一会儿,“前面还有几十户人家,再到后面就是山,山上都是坟地,新坟旧坟都有,一个月前村子里还死了一个老人......呕......呕......”
他面色一变,双手撑在马路上又吐了起来。
“老板,他吃的不会就是那个去世的老人的肉吧,看这腐烂程度,应该差不多哦。”
如果是夏天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但现在是冬天,这一个多月气温极低,这个腐烂程度也是有可能的。
“恐怕他也是这么想的。”
金逸抬了抬下巴,“不然也不会一提到就吐。”
“吃了一个月啊,不会连内脏那些都吃掉了吧,呕......”
一想到那个场景,我都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我说话声音不大,但王驰文可以听见,越顺着我的话想,他的内心就越是煎熬,要是不想还好,现在知道自己吃了一个月的死人肉,不仅是心理受不了,身体也是受不了。
一想那些腥臭的腐肉伴着蛆虫被他送进肚子里,而他不知情的时候把这些当小炒牛肉、酱肘子、冒菜、烤鸡等等吃了一个月,当时吃的有多香,现在就有多痛苦。
“(⊙o⊙)…那个......”面对王驰文这样子我有些不知所措,“那啥,你好点了没?”
王驰文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听见我吐出另外一句话。
“你要是饿的话我们这里有牛肉干。”
我把乾坤袋里收藏的内蒙牛肉拿了出来,上好的品质,好几百一斤呢。
“呕......”
生理性泪水直接流了下来,王驰文一把鼻涕一把泪。
金逸直接拿走我手里的牛肉干,“人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吃得进肉质食品。”
我点点头,确实,这心理阴影应该挺重的。
“顾......小顾啊,你是不是存心的?”
王驰文状态好转,强行压下了恶心的念头。
他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我就忍不住笑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自己没经历过,全是无心之矢啊。
“行了,先走吧。”
金逸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赶紧跟上。
我看了已经飞远的小肥鹤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没有我的干扰,王驰文缓了一会儿就跟了上来。
我刚想再开口,金逸一把捂住我的嘴。
“你个显眼包能不能安分点,别人刚缓过来你就要往他心口扎刀子?”
“我挺安分的。”
打开他的手,我一本正经。
“你安分,呵,安分。”
“......”
我的沉默,代表着我对他的意见。
顺着马路走了十多分钟我们就看见了几十间屋子,都是一些平房,偶尔能看见几座三层小楼,院子都围了起来,门口的灯光大亮,好多小孩在地坪上打打闹闹。
“诶,那里有一只飞着的纸......鸡?”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眼尖看清了我们前面的小肥鹤,她的语气由一开始的欣喜转为疑惑,“这是鸡吗?”
一听她这么说我不乐意,气冲冲跑了过去。
“你看清楚了,这是鹤,不是鸡,是鹤。”
我把小肥鹤拿在手心给小女孩看,一脸凶神恶煞。
“这就是鸡啊。”
小女孩看看小肥鹤,看看我,并没有害怕,“鹤都是很瘦的,你看你手里这个,都比一般的小鸡胖了。”
手心的小肥鹤不满地扑动翅膀。
“诶,你这个鸡是怎么叠的,怎么还会动?”
小女孩这话一出,周围玩耍的小孩都围了过来,他们兴冲冲地看着我手心的小肥鹤,眼里散发着好奇和纯真。
“这是鹤。”
我立正言辞,十分严肃。
“鸡。”
“鹤。”
“鸡。”
......
我和小女孩争执不下,一个满脸脏兮兮的五六岁的小男孩开口了:“这就是鸡啊,你看它脖子那么短,鹤的脖子是很长很长的。”
我:“......”
是是是,你有见识。
金逸一把拉起已经开始面红耳赤的我,“得了,这么较真干嘛。”
“星星,你爸不在家吗?”
王驰文看了眼另一边黑灯瞎火的屋子问道。
“不在,他应该还没下班。”
叫星星的小男孩揉了揉自己脏兮兮的脸,锅底灰顿时揉成一片一片,“大叔叔,你来这干嘛,找我爸爸吗?”
“不是,就是过来玩玩。”
一大一小随意交谈了两句就结束了话题。
感受到手心小肥鹤的怨气,我也有些不满,这么可爱的小肥鹤,总是被当成鸡。
那鸡能跟小肥鹤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