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小先生？”

“嗯。”

“小先生打电话来什么事？”

“你让村长来小李家一趟。”

“这······”村长老婆有些犹豫，“我男人才醒来，现在就出去，不好吧。”

“你男人做了亏心事，不来解决不了，这事没完。”

“······”

手机里传来村长夫妇嘀嘀咕咕的声音，再有声响，是村长的声音。

“小先生，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

等了几分钟，村长披了一件外套匆匆赶来，在他看见老头鬼的那一秒，身子一软就要跌倒，幸好小李眼疾手快，扶住了村长，村长却甩开小李的手，直接跪在了老头鬼面前。

老头鬼哼了一声，不去看他。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快点解决。”我出言提醒。

村长朝老头鬼磕了一个头，“老李，我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就是在你下葬的时候收了一笔钱，我不知道这笔钱是亏心钱啊，我也是后来细细琢磨，才对出味儿来。”

“有个和尚说把你埋在那块地方可以保我们村子繁荣昌盛，我这才同意的！”村长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要多愧疚就有多愧疚。

“爸，我该死，我不该收那笔钱的，我也是被那个和尚忽悠了。”老头鬼的儿子也不甘示弱，哭了起来。

我在一边细细琢磨，和尚？

“那和尚长什么样？”

“光头，眉骨间有一道疤，身材有些胖，右手的手臂有刺青，看不出是什么人物，给人的感觉很凶恶。”村长回答道。

“邪僧啊。”

我朝村长比了个六，这打扮也敢信，掉钱眼里了吧。

“看来你们俩这是同一件事，你们仨自己说清楚，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我也没办法了。”

我一说完，村长和中年男子就哀嚎起来，分外忏悔。

“爸，明天我就让小先生给你选一块风水好的地方重新给你安葬了，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也就对你做了这一件错事啊。”

“老李，我把我收的钱全给你家，再把我家的地分一块给你，怎么样?”

老头鬼沉默了，到底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为了这个村操劳半生的村长，现在他们道了歉，他自己也恢复了些理智，他也不能对他们做的太过，虽然生气，但也咬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咽。

老头鬼点头，算是原谅他们，“不过你们每天要到我的新坟祭拜，直到四十九天以后才能中断，过年过节也得给我供奉烧香。”

“是，是。”

“好。”

两人忙不迭答应，小李也拿着电话过来。

“爷爷，这是张爷爷的电话。”

小李开了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可以让我们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老李，咳咳。”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句就咳了好几声，看样子还虚弱的很。

“老李，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偷你家的粮票，我们也斗了大半辈子，你要是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当年我家也是快过不下去了，我才起的心思，我实在是没想到会酿成大祸呀。”

“在棺材里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你死活不听，拿着刀就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