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好久不见了。”
沈长戈含笑走近,韩婵面色如纸,忘了躲避和逃跑,脚步钉在原地,满眼惊惧,喘气都不会了。
“呵!又怀上啦?”
沈长戈伸出手掌,在韩婵的肚皮上按了按,随即皱眉:“咋的?这世上的男人都不够你玩儿的,换了个什么东西,怀的是人崽子吗?”
韩婵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整个身子都木了。她啊啊两声,很是害怕沈长戈的手掌变成拳头,像砸石头一样砸她的肚子。
“呦呦……婵儿别怕。我没那么坏的,你还不知道吗?”
“我已经过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也没了沾火就着的脾气。”
沈长戈在屋子里逡巡一圈儿,瞄上了床头的针线筐子……里面的剪刀。
“说真的,未轻煦不咋地,却帮我干了一件好事。”
沈长戈拿起剪刀把玩,眼神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语气里也感受不到一丝恨意,就像很多有情人久别重逢一样,心平气和的闲聊。
“你知道是什么好事吗?”
“哦……是我难为婵儿了。你的脸长得水灵,但脑子从来不往正地方机灵。”
沈长戈摘掉韩婵的钗环,扯过一绺头发,咔嚓一声剪断。
“呜呜……不不……”
韩婵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没了往日风采。
沈长戈笑意盎然:“若是从前,你还能利索的讲话,已经跟我大吵大闹的。要不怎么说未轻煦干了一件好事儿呢?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毁了你的嗓子,让你再也不能嘚嘚歪理邪说,惹人厌烦,未轻煦功德无量啊。”
韩婵崩溃,张了张嘴,举了举断臂,喘不上来气的怒喊:“呃呃……”
“明白,明白……”
沈长戈撩起第二绺头发,又是咔嚓一剪子。
“毕竟咱俩好过那么些日子,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你是说,未轻煦毁了你的嗓子,你们之间的恩怨平了。我砍了你一只手,你以为我们俩的恩怨也平了,是不是?”
韩婵拼命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男人的剪刀。
“可是……这个事儿,婵儿说了不算。”
沈长戈的笑容变淡,手上猛一用力,又把女人的脑袋拽了回来,接连咔嚓,一大把头发落地。
“啊呜……”
韩婵绝望之下,迸发求生之力,咬着牙捶打沈长戈,妄图寻个空隙逃跑。
谁想到?越挣扎越凄惨。
沈长戈像抓小鸡仔一样,掐住韩婵的脖子,把她沉重的身子抵在墙上,冷光忽闪,美人脸上多了两道血痕。
“呃啊……”
韩婵僵住,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呵呵……”
沈长戈大笑:“我说过呀!我懂你的。”
韩婵眼神呆滞,身下一股热流。
“哎呀……”
沈长戈大手一甩,嫌弃道:“真恶心!”
韩婵像一个破布娃娃,软软塌塌倒地,缓了好一会儿,抬起那只好手捂着脸,大声嚎哭,看上去好不可怜。
沈长戈没有丝毫心软,弯腰扯起她的头发,继续挥舞剪刀,每一下都贴着头皮。
“婵儿别怕,我不要你的命。”
“但你当了数回母亲,做了八百回新娘,也该明白一个道理。恩怨是你我双方的,你一个人说拉倒,那不好使。我舒心了,才算结束。”
“你跟我过得不开心,想换一个男人,你早说话啊!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知道吗?”
沈长戈下手又快又狠,美人变尼姑也只用了几个呼吸。他直起腰身,扔了剪刀,望着满地狼藉,听着女人哭泣,眼神幽暗。
“我为了你背弃世俗,罔顾孝道,给予你全部风光荣耀。即使对你没有了男女之情,也用身家性命护着你和你的野种周全。”
“我沈长戈负了所有人,却未曾伤你韩婵分毫,而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毁了我前半生的仕途,毁了我一生的情爱。”
“婵儿,你用一只手偿还,够吗?”
沈长戈从炉膛里抽出一根燃了半截的木头,顶端烧得通红,冒着青色的火苗。
“婵儿,欠债是要还的……”
沈长戈提着木头,缓步靠近女人,声音温和:“放心,我这个人念旧情,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后半生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就行。”
韩婵拼命向后挪蹭,沈长戈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没有一丝犹豫,将火炭按在了没有血痕的另一半脸上。
“啊……”
韩婵杀猪般的惨叫,在地上翻身乱滚。
“哈哈……”
沈长戈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扶着劲腰,立在屋子中间,尽情欣赏第一美人最狼狈的样子。
等他笑够了,趁着韩婵还有一丝清醒,慢声交代道:“婵儿,我知道,你最大的喜好就是找男人。我很好奇,失了美貌,你能找什么样的男人?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权势,靠什么去争取?我会时刻派人探听你的消息,你要努力呦!”
沈长戈丢下一坨烂肉,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回头祝福了一句:“希望婵儿后半生如猪如狗,身陷污糟,尝尽苦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