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契为了掩饰难为情,起身抢过药碗,一仰脖,一饮而尽。
“你瞧瞧,一滴都没剩,你见过谁喝药像我这么痛快的?”
沈契把碗底亮给吴岁晚看,真的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哦……是我记错喽!”
吴岁晚收回药碗,顺手把一颗糖果递去了沈契嘴边。
“喜欢吃糖果的那个人明明是我,但我害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嘴馋,总是不好听的,便是心思一歪,赖在了父亲身上,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吴岁晚的语气诚挚,但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沈契只当看不见,煞有介事地回答:“怎么会呢?为人父者当慈爱谦和,怎能和儿女论短长?父亲是不会怪你的……”
“哦……谢谢父亲……呵呵……”
吴岁晚忍不住欢笑,沈契正不知如何装下去,眼光一扫,就看到了卧门边的沈长戈,连忙招呼道:“唉唉……长戈你来了,今日军营里忙不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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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月三,比过年还要热闹,军营里的士兵也放假一天……”
沈长戈走近,吴岁晚不着痕迹地让开床榻的位置,让沈家父子交谈。
“那不是正好嘛!”
沈契指着吴岁晚,激动道:“你好不容易得点空闲,岁晚也要出门游玩,你们俩结伴同行!”
吴岁晚维持着笑容,不好直接拒绝,沈长戈表情自然,在一旁应声道:“好啊!”
这一情景让沈契更高兴了,连声催促道:“那就抓紧收拾收拾,早点去,多走几个地方,不用在家陪着我。你们在我床前围着,还怪烦人的,快去吧!”
他就说嘛!岁晚那么好,他大儿子怎么会看不着?两人多见几面,多相处些时日,自然会更好。
听听刚才长戈回答“好啊”,回答得多干脆,一点儿都没有不情愿。
若是他运气好,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们圆房生子,那该有多美啊!
沈长戈和吴岁晚在沈契万般期盼的目光下,微笑着出了房门,而后谁都没有言语,很有默契地各奔东西。
吴岁晚去街上赚银子,沈长戈陪着韩婵游庙会。
大街上人声鼎沸,最繁华地带已经是推不开也搡不开,根本无处摆摊儿。
不是吴岁晚来的太迟,而是别人来的太早,荷包已经装了半满。
荣城不大,北路不通,东边是小吃,西边是杂货,南路通城门最宽阔,客流量也最大,却已经被各种杂耍新奇占满。
吴岁晚站在十字路口掂量一会儿,决定在东路与南路的拐角摆她的箩筐,因为那里有一个四十左右年纪的中年妇人,正在小吃的摊位旁边,占着一尺长的地方售卖小孩儿的衣服鞋子。
吴岁晚上前说好话,愿意出十文钱买她一步宽的位置。中年妇人一看她的箩筐里面都是小孩子的玩具,不但不抢她生意,还有可能给她带来财运,欣然同意。
不用吆喝,吴岁晚在地上铺了一块布,将布偶每一样都摆出两三个,还没等直起腰身,就有一个五六岁小女孩儿拽着娘亲的胳膊吵嚷道:“好好看好好玩啊!娘亲我要,要这个猪头,我从来没见过鼻子这么大的猪!”
“多少钱?”
年轻女人从小姑娘手里接过猪头看了看,确实做的新式样,别说小孩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