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经常前往刑部地牢的江符,还是勾住江笛的沈玉,都是她用来干扰江篱的。
江符比江篱傻多了,得了她几句同为庶女的安慰,就对她掏心掏肺,说什么都听。
至于沈玉,她只需把当年是江笛、而非江篱救他的事借由随从‘说漏嘴’,便可完美地让他缠上江笛。
届时,江篱怀疑沈玉是她派去,就会把过多注意力放在江笛和沈玉身上,从而忽略她。
包括张敬,当时江篱猜出进书房的人是谁,也猜出张敬藏了毒。
只不过她没猜到张敬去书房真正目的是拿走盖官印的空白纸张罢了。
江篱的每一次调查都是差了一点。
差一点,就是没成功!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想到这些,沈欣扬起头颅,“立功还不简单,或许从皇陵归来之时,你也会乘坐跟江锦华一样的牢笼呢!”
江篱望了沈欣许久,而后低低一笑,“万一是我将你押回来呢?”
“江副将依旧爱说笑,如今将军府大势已去,你难道看不出端倪?”
江篱理了理袖子,轻嗤,“大势?就凭你撺掇了几名军中叫不上名的小喽啰?还是你以为像王悦那种贪生怕死二十载的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势’?”
沈欣笑容依旧,压低声音,“哦?那江副将可要守好您所谓的‘大势’呢!”
看着沈欣拂袖而去背影,江篱面色骤变,浑身戾气暴涨。
“来人!”
三五、三六立即上前,“奴婢在!”
“通知府内所有暗卫做好准备,隐匿在暗处随我一道出行!”
女帝这次前往皇陵仅带了两千禁军,虽说三千精兵都是跟过母亲的人,但……还是要谨防万一。
既然沈欣说她大势已去,那她就让沈欣看看,何为‘大势’!
“是!”三五、三六异口同声。
沈欣在两人出来前离去,快马加鞭回了怀宁侯府。
在府中无人知晓的地下暗室里,沈欣行大礼。
“主上,能确定江篱对陛下心生不满,起了造反之心。”
女帝这次带江篱前往皇陵的试探之意太过明显。
她深知除掉大将军是江篱心头的一根刺,将军府的人尤为注重亲情,岂能善罢甘休!
而且江篱心中也清楚,女帝根本不会留下将军府。
女帝既然除掉江锦华,又怎会留下后患无穷的将军府?
现下江篱不负女帝所望起了杀心,估计女帝也松了一口气吧?
因为她终于有了名正言顺除掉将军府的借口!
“主上,估计陛下谕旨很快能送来,如今朝中武将除我之外无人能与江篱对抗。”
沈欣话音刚落,暗室门响动,随从拱手,“少郡,黄云翻墙前来,说有要事来报。”
同主上对视一眼,沈欣微笑离去。
中年女子捏紧手中长剑,目光冰冷如薄刃。
“俞沐尧啊俞沐尧,你永远不会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