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上午,他和江篱也回了县女府看望阿翁。
宋景乃府中唯一嫡出女郡,纵然她不学无术又做出许多坏事,可她终究是阿翁的孙女,白发人送黑发人,阿翁如何不伤心?
阿翁精神极度虚弱,却在看到江篱时跪下,任他搀扶也无用,依旧跪地不起。
阿翁也知道无法改变,只能不断地说县女府对不起将军府的话。
安怀清心脏抽疼,又无可奈何……
眼见安怀清眉眼低垂,眸中再度爬满忧伤,江篱急忙安抚。
“莫要伤心,宋景自愿做下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从县女府归来,安怀清就偶有腹痛。
太医诊治过后,说孕夫不能过度伤心,恐有滑胎风险。
江篱小心翼翼,不仅为孩儿,更重要是滑胎对男子身体损伤更大,她生怕安怀清有伤心情绪。
安怀清晃首,“阿翁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宋玉死有余辜,却让白发人跟着心痛,着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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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青松院门被人敲响。
十七开门,迎面就见宋侧郎满脸泪痕。
“侧郎…找三少郡?”
宋玉呆滞点头。
十七欲言又止,“可是……三少郡在青榕院。”
少郡在李侍郎怀中醒来便跟着一同去了青榕院,可能今晚不会回来了。
“青榕院?那不是李叔郎和五妹所住院落,她去那儿做什么?”
宋玉在县女府整整一日,对张敬非江符生父之事并不知情。
“三少郡她……您稍后片刻,我去唤少郡。”
十七也不好说主子的事,便让宋侧郎进到青松院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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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急声催促,“你快些!”
“是!”
江符很快归来,并同宋玉说了张敬的事。
“那很好,如此……你也不用伤心了。”宋玉勉强牵起一丝笑容。
真好,死去的人不是江符生父,她也不用伤心了。
可后日就要问斩的……却是他同母同父的亲姐姐。
父亲伤心欲绝,没了办法,只能求助他。
认为他作为世女侧郎,绝对能说上话。
但事关江篱中毒,谁又能大度到不去计较?
况且陛下旨意已下,根本无法更改……
与父亲的悲伤至极相反,母亲倒不似昨日那样伤心了。
因为她还有其他女儿,还是她最宠爱的小侍所生。
而父亲只有长姐一个女儿,那是他怀胎十月生下,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
“阿符……我到底该怎么办?”宋玉扑进女子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父亲哭到晕厥多次,太医见他处于崩溃边缘,无奈之下用了安神药物。
可这样不是办法,总不能日日依仗安神药物去镇定。
长姐问斩,母亲置之不理,阿翁伤心卧床,父亲又强行入睡。
种种事情都压在宋玉脊背上,他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好像随时会碎掉一般。
江符紧紧拥住宋玉,言语里尽是歉疚,“我知你伤心,可旨意已下,我们谁都没有能力更改……”
而宋景……也的确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