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惊慌失措的大臣们也三魂七魄归位。
大家想到适才有失礼数的惊叫,均跪了下来。
“请陛下恕罪。”
“请陛下恕罪。”
……
元安帝看着一众黑乎乎的头顶,胸口憋闷。
可她又能如何,难道要把这些窝囊之辈都砍了吗?
罢了……
元安帝叹气,“平身!”
而后又跟台下人招手,“江篱,你来。”
没了这些人的遮挡,江篱那张同她母亲一样、有着将军之气的脸颊露了出来。
元安帝一直知晓江篱有功夫傍身。
毕竟大将军之女,就算再怎样溺爱,也不可能真的不学无术。
可今日一见,不仅仅是傍身那样简单了。
从贯穿倭国人的那支无头箭就能看出,内力是何等深厚,反应也很机敏。
假以时日,定不输江锦华。
然她更好奇的是,“你如何知晓她是倭国人?”
江篱指了指耳朵,“回陛下,臣女自幼听得远一些,能听出此人箭筒里的铜制箭头碰撞声,大岳国只用铁头做箭,唯有倭国喜用铜头,声音自然不同。”
至于脚步声的事,她没说。
倭国人在千年前就是大岳国的分支,相貌几乎一样,跟大岳国人站一起难以分辨。
这是目前为止,仅用声音分辨出是否为倭人的特征,在场人多口杂,她不想泄露。
女帝似乎来了兴趣,眉毛一挑,“哦?你还能听出这样细小的声音来?”
当时倭国人距她至少一丈远,又是户外,周围还有很多人,都是干扰所在,她却能听出这人箭筒里的声音,当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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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她笃定神情,似乎还发现什么更具信服力的事,但她保留了。
为何不肯说呢?
元安帝余光一瞥,心下了然。
江篱恭敬回复,“回陛下,臣女不敢说谎。”
这项本领是天生的,算是老天奶赏饭吃。
母亲还说过,以她的耳朵和视力,若上了战场定能占尽先机。
元安帝一拍桌子,声音激动,“江篱由铜制箭头便猜出此人心怀不轨,思绪敏捷,护朕不受伤害,当赏!”
“来人,取朕的令牌来!”
内侍很快呈上一块金黄色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免死’两个大字。
大臣们看的目瞪口呆,自先帝打下江山以来,免死金牌可从未赐予过谁。
迄今为止江篱是独一份,谁能不傻眼。
别说她们了,就连江篱本人也跟着慌了一瞬。
就算今日她没发现此事,母亲照样也能护女帝不受伤害。
只要母亲守在女帝身旁,别说一个倭国人了,就是再加上几十个也不是对手。
江篱立即跪地,推脱道:“陛下,臣女万万不敢受此荣宠,恕臣女……”
“江篱,你想抗旨?”
女帝打断她的话,略带愠怒的眼神扫过。
江篱偷偷睨了眼母亲,才双手伸出,“谢……陛下。”
元安帝把令牌放于她手中,“这才对嘛。”
……
黄昏时分,两道消息在行宫里传开。
一是女帝差点遇刺,动手之人来自倭国。
二是一向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江世女,得了御赐免死令牌。
“啪!”
宋景怒摔桌上茶具,眸中散发阴狠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