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市长脸上惊讶一瞬,又压下,“原来是霍太太。”
“嗯,她在家太清闲,吵着闹着当我助理。”
霍砚深脚步迈开,市长跟上去,目光暗暗狐疑打量明徽一番,奉承道:“看来霍总和霍太太真是神仙眷侣,情比金坚——”
豪门多腌臜。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常事。
霍砚深也不能免俗,众人皆知他家里一位,身旁却常常跟着另一位。
因而那位副市长将明徽错认成程玉也不奇怪。
只是马屁拍错地方,若是拍程玉,霍砚深或许高兴,拍她,不一定了。
下午的介绍很快就结束,那位科学大佬不知怎的,也不为难她了,只安静听她解说,好似上午的刻薄全是幻觉。
此次十分顺利,回程路上,明徽闭目养神,暗暗想事。
霍砚深带她去海城,算想象之中,意料之外,正好称她心意,更好逃跑。
还有就是明徽找回自信,自从决定离开到现在,明徽其实一直焦虑。她主动被圈禁在家太久,思维僵化,能力倒退,并不确定离开后是否能照顾自己和孩子,但昨天与今天,让她找回自信。
她还是她。
回到霍氏时,霍砚深要加班。
明徽原本想回家,可明怀礼忽然约她在霍氏楼下咖啡馆见面。
为方便员工,霍氏专门在园区内每栋办公楼旁配套建造商业广场,一半招商,一半做食堂。
明徽进电梯。
上次见他,他还急不可耐求明徽要来项目,可小半月都没动静,如今主动见她又不提资金的事儿,是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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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电梯到一楼,步行不久就是咖啡馆,隔着玻璃,她远远看见明怀礼身影。
他就坐在门边,模样像是在打电话,脸上笑意弥漫。
明徽快走几步推开咖啡店玻璃门,听见明怀礼声音,“好了宝贝,下次再见。”
明徽脚步顿住,身上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这时,明怀礼也看见他,招手,“阿徽。”
明徽做好心理建设,若无其事坐到他对面,“二叔。”
不远处,两名保镖守在一旁,时刻注意她的动向。
明怀礼讪讪看两人一眼,回头问:“砚深给你配的保镖?”
“嗯。”明徽轻应一声,婉拒服务员拿来的水单,“二叔有事直说。”
她摆明了态度,不愿多留。
明怀礼见她模样并不恼,反而笑呵呵问:“阿徽,项目的事已到哪步?”
明徽淡淡扫他一眼,反问:“二叔资金准备好了?”
“若是资金准备好了,项目自然很快就能到你名下,若是还没准备好,就得再等等了。”
明怀礼脸色一变,“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二叔掏出钱来。”明徽不急不忙道:“四千万而已,二叔拿不出来?”
当初商定子公司由霍砚深与明怀礼共同出资,霍砚深拿六千万,明怀礼拿四千万。如今小半月过去了,霍砚深六千万已经到账,海城项目也已转到明徽投资公司名下,明怀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初明徽主动包揽这事儿,是有自己想法,只要海城项目到她公司名下,一切事情就好办了。若明怀礼肯乖乖拿出钱,她便将项目给他,若明怀礼不肯拿钱,海城项目她也自有用处。
看来,明怀礼有异心了。
窗外淅淅沥沥又飘起了雪,咖啡馆内灯光昏暗橙明,明徽收回目光。
明怀礼眉头依然紧皱着,“阿徽,说实话,我手头资金出现点问题。我记得上次给了你分红,不如你帮我垫付。”
明徽表情一顿,立刻意识到明怀礼心思,他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二叔什么意思?”她不疾不徐,“我帮二叔牵线搭桥已经惹怒砚深,二叔还要我继续出钱吗?”
“阿徽,你误会二叔了。”
明怀礼攥着手机,黯然神伤,他痛心疾首模样,“若是我资金流转通畅,何必拉下脸让你帮我?”
明徽不理睬,又听他道:“何况让你垫付只是暂时的,等我资金有转圜余地,会贴补给你。且我记得,当初你父母死后还留有遗物在明家,被我珍藏起来,你不想要?”
明徽一愣,抬眼看他。
“当真?”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