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攥紧手,注视他离开。
直到窗外汽车发动声渐渐远离,明徽忙下床关上门,她紧绷着的心弦才松下来,接着一头倒在床上,眼睛无神望着天花板。
寡淡乏味的纯白,无声的寂静,只有她脸上的消沉,才是最真实的感情。
天色渐黑。
刘姨敲她房门,里面没应声。
她担心明徽做傻事,顾不上主仆之别,猛地推开门。
一瞬,满室明亮。
刺眼的光线照得她眼球火辣辣,想哭。
明徽转个身,蜷缩在床上。
“刘姨,我好困。”
她用被子捂住脸,声音闷闷沉沉,“您先出去,我明天送您离开。”
刘姨心脏紧缩,鼻子一酸,止住的泪意再次决堤。
“哎!你睡,乖孩子,睡吧。”
刘姨轻手轻脚关上灯,悄悄退出门外。
门缝漏出的光线再次消失,明徽这才叹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
荧白月光似雪如霜,铺满露台。
明徽呆呆望着,视线顺月光爬上天空。
霍砚深让她做助理,实际是将她与他绑定,自此后寸步不离监视她,跟踪她。
明徽觉得绝望。
逃跑计划第一步还未成功便又增加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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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时,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处在这片天空下——
翌日。
霍砚深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特意放她半天假与刘姨告别。
刘姨家在东北某省下面的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县城,唯一出名的只有十年前成为资源枯竭型城市后,被媒体大肆报道的新闻标题,如今也被人们淡忘。
刘姨打算先飞去省会看女儿,再转火车回老家。
机场,明徽将银行卡塞进刘姨手中,“这里面有一百万,是霍砚深给您的退休金,您一定要收好。”
她声音越发颤抖,带着哭腔。
“还有,我让人为您在老家买了套房子,您老家的祖宅破败得没法住了,不如搬到城里。您年纪大了,受不住寒,城里冬天至少有暖气。还有,您的老寒腿是老毛病,不能将就,一定要按时复诊,不要忍,病都是越忍越严重。还有您拿着这么多钱回家,一定不要轻易借给别人,也不要轻易露财,免得别人眼红……”
明徽絮絮,握紧刘姨双手,生怕落了东西。
刘姨也泪眼朦胧,不住点头,哽咽到说不出话。
“恩,小姐,我都记住了。”
“叫我明徽。”明徽拂去眼泪,“刘姨,以后我们不是雇佣关系了,您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她抱住她,偷偷在她口袋塞个小纸条,接着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新号码。”
刘姨明了,捂住口袋。
“好了,你回去吧。”刘姨拍拍她肩膀,“以后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她抹抹眼泪,强扯出笑意,“乖孩子,再见。”
明徽依依不舍,身后保镖却在催促。
“太太,霍总在等您。”
明徽紧咬牙根,一双眸子瞬时淡漠起来,“霍砚深派你来监视我?”
“不,霍总只是让我们来保护您,刚才的提醒是我逾矩。”
保镖默默退下。
刘姨知道霍砚深脾气,更担心明徽被他找茬,忙推她离开,“乖孩子,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快走,别让先生着急了。”
说完,最后抱明徽一下,刘姨提起行李箱便离开了。
十八年的时光,满满当当只装了一个二十寸行李箱。
一半是行李,一半是明徽沉甸甸的爱意。
明徽盯住她背影,再忍不住心头酸涩,哭出声来。
几名保镖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明徽吸吸鼻子,转身离开。
“走,去霍氏。”
保镖紧跟她身影,一步不离。
出了机场大门,还未等她上车,一旁吉普车便停下。
明徽动作微顿,见到熟悉身影,心下一动,“薛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