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更凝重,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他声音闷燥,夹杂晦暗的危险。
“霍总你好,我是薛泯。”
薛泯声音清朗,“明徽高烧,腹中胎儿不稳,现在在霍氏医院。”
“我马上到。”
他关了手机,从司机手里夺过钥匙,大踏步进驾驶座一气呵成。
众人呆愣望着劳斯莱斯尾灯消失在黑夜。
司机不安,转头问程玉,“程助理,霍总他……”
程玉离他近,自然听见听筒中声音。
她脸色紧绷,怨恨如熊熊业火点燃,烧尽她清醒理智。身侧垂下双手不自觉攥紧,指甲嵌进肉里,手背蜿蜒青色血管几乎要迸裂。
明徽,真是福大命大啊!
“无事,你先打车回霍家,我去告诉他。”
程玉脸上带笑,压制心底翻滚恨意。
她又敲警车车窗,善后。
……
霍砚深几乎控制不住理智,劳斯莱斯一路风驰电掣,压着限速踩油门。
霍氏医院灯火通明,他急慌慌冲进去。
一旁引导员上前,“霍总。”
“明徽呢?”
他大踏步,脸色沉沉。
“霍太太在住院部,发高烧,胎像也不稳,刚刚吃了药。”
听到这话,他脚尖一转,走向住院部。
明徽坐胎,医院特意预留一间套房。
明徽捧着营养粥,胃里却滞胀,怎么都喝不下去,几欲呕吐。
阮惠春泪眼蒙蒙轻拍她脊背。
“好孩子,吃一点吧,你发高烧,不吃饭怎么行呢。”
一旁,薛泯静静站在床边凝视女人。
怜惜、疼爱、不舍。
“老师,我,吃不下去。”
小主,
她胃部抽搐,喉间刺痛,内脏一下一下挤压酸水,明徽将粥碗塞到阮惠春手中,捧着垃圾桶又呕吐起来。
她一天水米未进,胃液顺着食道翻涌,灼烧一路。
“阿徽!”
阮惠春放下粥碗,顺着她脊背轻拍,“水!”
薛泯早已准备好,将杯子递过去。
阮惠春半搂半抱,喂她漱口。
“乖孩子,漱漱口。”
温水入喉,稍稍缓解那股灼痛。
明徽吐到天昏地暗,思考能力几乎消失,别人说什么,她就如何照做。
薛泯心疼,蹲在她身前给她擦净嘴边酸液。
“现在怎么样?好多了么?”
明徽点头,却说不出话,胃里一阵一阵翻涌。
她从不知道,发高烧竟然会这般难受。
“薛总,阿徽虽然刚刚吃了药,可还是这么难受,你快去找医生,看看想什么办法能缓解。至少让她能吃下饭。”
阮惠春愁苦,“这孩子这么瘦,再不吃饭怎么能行。”
“嗯,我现在去。”
他应转身,正瞥见霍砚深披风挂霜走进门。
沉沉黑眸扫视一圈,落到明徽脸上。
明徽病态尽显,苍白无力靠在阮惠春怀里。
霍砚深近乎坚决走到床边,拉明徽进怀抱。
薛泯默默攥拳,蹙眉,“明徽还很虚弱。”
霍砚深睨他一眼,语气冷硬,“请两位出去,我的妻子我自己照顾。”
薛泯还未说话,一旁阮惠春便来了脾气,抱着明徽怒道:“你照顾?阿徽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灾难!阿徽高烧将近四十度,你把她抛下,要不是我和薛总无意发现她,她早被在路边被冻死,现在早没命了!”
“在路边?”
霍砚深看向薛泯,对方语气也变冷厉,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