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回过神,视线迟缓落在程玉脸上。
“你先离开。”
他转身,大步向前,“程玉跟我来。”
轻飘飘一句话,却砸得两人晕头转向。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明徽难以置信,恨不得扒开霍砚深皮肉,撬开他头骨看看他是疯癫还是变得不正常,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程玉懊恼,见霍砚深步伐已迈入电梯,扔下愤恨目光,急匆匆离开。
明徽愣在原地缓了许久。
霍砚深在程玉这件事上,一贯采取放纵、偏袒态度,现在怎么这么奇怪?
是另有谋算?
想不通,但这一场终究是过去了。
明徽庆幸,扶了扶即将掉落的手机,快步回了秘书处。
……
霍砚深脸色没有表情,几乎与平时无异,可程玉就是有种不祥预感。
面前这人不是没有怒气,是怒气太盛,以至于他平日端刻在骨子里的斯文潇洒全部烧尽,以至于连面上笑容都维持不住,以至于找不到任何表情来形容此刻心情,所以只剩平静。
刚踏入顶层,程玉脚还未落地,面前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后退,却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霍砚深眉目舒展,眼底划过磅礴怒意。
程玉脸颊一痛,见男人抽下领带,身体下意识瑟缩,颤抖,跪下。
他切断通往顶层一切入口,落座到沙发旁。
程玉心头腾然升起惧意,倾轧而下,引得她战战兢兢,更不敢迈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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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霍砚深下了命令。
程玉低低咬着唇,匍匐跪在地面向内爬去。
爬到男人脚面时,她已全身赤裸,乖乖跪在他脚边。
“知错吗?”
他语气淡淡,将烟盒甩到桌上。
程玉心领神会,低头举手,为他点火,心里却惴惴。
她错,什么错?
“知,知道了。”
程玉埋头抵在他鞋尖,身体止不住战栗。
男人眯着眼,轻轻吹一口烟灰。
“什么错。”
窗外阳光正盛,霍砚深肩背刚健,背后镀一层光影,倾轧、笼罩程玉身躯,威慑骇人。
他面色虽平静,可胸膛起伏,迷蒙目光冷冽锋芒,阴鸷到极点。
程玉惶恐,答不出问句。
她觉得胸膛空气全部被抽走,濒死感觉将至,三魂七魄都归了天。
“说!”
霍砚深又逼问,低头看程玉。
一丝难得的紧迫烦躁爬上他脸庞,语气也透着躁意。
程玉咬牙,视线落在男人鞋尖,“错在不该污蔑明徽与人有染,毁坏霍氏家风名声;错在不该趁她腹中怀有霍氏骨肉,欺负她;错在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张扬肆意,忘了身份。”
字字句句,程玉心中不服,却不敢不认。
霍砚深长舒一口气,缥缈烟雾渐渐升腾,被吸入新风系统。
程玉听着他喘息声音,只觉每根骨头都在颤抖,被他威严震慑。
可同时,她脑海混沌。
她说三条,霍砚深皆不反对,是默认。
说明他看重霍家名声,也看中孩子。
程玉眼中光芒闪烁。
孩子在一天,明徽地位稳一天,她见不得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