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深冬,树木枝叶枯槁,唯有常青松柏枝桠翠绿。
程玉一袭白色羽绒大衣,与霍砚深身上黑色大衣是情侣装。
“砚深,你考虑好了吗?”
她语气娇媚,缠人缠得紧,一贯是柔弱无骨状,挂在霍砚深身上。
男人快走两步进房间,屋内热气氤氲,身上大衣外套则成多余。
他伸展双臂,任由保姆服侍。
程玉也褪下外套交给保姆。
“考虑什么?”
男人语气淡淡,眉目微合。
身后程玉脸色一滞,嗓音都变得不甚自然。
“昨晚,你答应过我的~”
她忙整理好表情,食指在他胸前画圈,撒娇道:“你忘啦~孩子的事。”
保姆急忙低头,退下。
霍砚深走进客厅,狐毛棉拖质软,鞋底抽在地板上声音也柔顺,不似皮鞋般僵硬。
男人身体也舒展开,坐在客厅沙发休憩。
明徽胆大地滚到他怀里,“说嘛说嘛。”
昨晚事后,程玉趁男人舒缓之际乞求他让明徽打掉孩子,霍砚深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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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实在摸不清他心思,急了。
上次明徽以孩子与离婚做威胁换取海城项目,霍砚深虽说考虑,却迟迟没有动作,也没允诺将霍家太太位置给她。
程玉想到他可能顾及明徽腹中胎儿,心软了。所以不如将明徽腹中胎儿打掉,让她怀孕,到时再以海城项目做条件让明徽离婚,她嫁入霍家。
一个孩子而已,本来就是为了折磨、羞辱明徽而存在,况且那孩子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如让明徽打掉孩子,她亲自上阵怀孕。退一步说,只要能拿到男人精子,她做试管也可。
霍砚深眉目微蹙,接过保姆端来的咖啡。
“她打了,你怀孕。你不是最怕疼吗?甘愿生孩子?”
他吹吹热气,黑咖啡浓郁醇厚,苦味直冲鼻腔。
程玉娇憨一笑,“为了你,没有什么不愿意。”
她抬头亲他脸颊。
粉嫩唇印印在他嘴边,亮晶晶的。
男人沉眸,看着杯中咖啡,“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程玉心中大骇,“砚深哥,那孩子本就不该出生,你和她的孩子,沾染着她的血脉。就算到时你把孩子送给我,也抹不去孩子母亲是她的事实,不如让她把孩子打掉!”
男人低头,眼底寒光尽闪,“不听话了?”
程玉心口一窒,下意识跪下,却被男人一把提起坐在他腿上。
男人肌肤炙热,女人靠在他胸前,娇小温婉。
如此旖旎场景,程玉心里却恐惧无比,脑中清醒万分。
霍砚深看中她,是看中她听话乖巧,刚才违背他命令已经触及底线……
程玉回过神,再看他时,眼底已没了刚才骄纵。
“听话。”
她低头,手心被大掌握住,是轻柔安抚,也是挟持危险。
“听话才乖。”
男人轻拍她后背,“时间到了,上去抹药吧。”
程玉身体一颤,生理性的畏惧。
“好……”
她站起身,慌忙上楼。
霍砚深眉目重新舒展,在沙发静坐片刻,换身衣服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