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没了耐心,扔了文件。
秘书心肝一颤,再不敢反驳,连连应下,联系记者、组织场地,准备明日记者招待会。
多年商场沉浮养成他专权霸道行事风格,霍氏内部无一人敢忤逆,连大股东和高层们也讨好他。
当中自然有看他不顺眼的,可这么些年,霍砚深从未行差踏错,所做决策皆有成效,带领霍氏步步高升,吞噬市场,如狼如虎。
男人靠在椅背,脸上难得显露一分疲态,倏而收敛,似是从未露出刚才表情。
“程玉在哪儿?”
“程助理在公司。”
秘书如实回答。
“去公司。”
霍砚深双眼微眯,似在休息。
秘书心中猜疑,却猜不到男人半点心思。
他找程玉,说明心中还是喜爱程玉。
可对程栋,他又丝毫不留情面,颇有赶尽杀绝态势。
难不成霍总真做到大公无私程度?
深夜,路上蜿蜒灯光鳞次渐灭。
秘书处理完文件下班,看见大楼顶层灯火通明,心中感慨霍总简直不是人。
高强度工作一天,只回家吃顿饭就匆匆赶来,怪不得众人说他丧心病狂,似乎唯一乐趣就是工作。
秘书离开,顶层灯光也灭,只留一盏焦黄灯火。
霍砚深翘着腿,眉目舒展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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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右手中指夹烟,左手手中把玩一尊佛像,身上米黄色衬衫扣得严实,不露一点皮肤。
他身后是落地玻璃,远处灯火光怪陆离,似是迷幻世界。
面前程玉赤身裸体,乖顺匍匐在他脚边。
茭白玉体,骨肉匀停。
男人眯眼看着木雕,狠狠嘬了一口烟蒂。
细微星火在他指尖闪烁,混着浓烈而呛人的烟雾。
烟熏雾缭,黑暗中唯有他一双桃花眼明亮,不带一丝欲望。
女人白皙肩背微微颤抖,身后鞭痕清晰可见,新伤叠加旧伤,触目惊心。
霍砚深右手伸前,未等有所动作。程玉眉尾一抖,忙双手捧起举过头顶,灰烬扑簌,尽数落到女人手中。
半晌,一截烟蒂落到她手心,程玉收回手,捧着烟灰倒入一旁垃圾桶。
“程栋的事,有异议吗?”
霍砚深站起身,踱步。
程玉不敢抬头,余光瞥见他拇指一寸寸抚摸佛像,漫不经心。
“没有,是他活该。”
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嗒嗒作响。
“真心话?”
“是。”
程玉头更低,目光只看面前一小片地板。
半晌,一双黑色皮鞋在她面前停下。
鳄鱼皮革泡过精油,黑暗中闪闪发光,每一道痕迹都是金钱堆积。
“跪好。”
程玉似触了电流,浑身发麻,身体先她一步做出动作。
霍砚深解开十字袖扣,与佛像一起随意扔在一旁。
程玉眼睫微颤,抬眼看见黑色牛皮散鞭在男人手中摇晃。
阴影中,佛像面容慈悲宁静,牛皮散鞭将焦黄灯光搅得细碎,铺在佛像面庞,似悲悯,似冷漠。
霎时,她身后伤疤好似有了生命,叫嚣着,哭闹着,沸腾不止。
外人觉得她光鲜,是霍砚深掌心宠,可其实男人从未越界一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