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台阶前止住脚步,转头看她,右手松闲插进口袋。
“你当然要承担错误。但她们受罚,也是因为你犯错,明白吗?”
他向下低头,直至目光与明徽平齐。
女人审查他眼底情绪,张狂恣睢。
看见明徽大义凛然模样,霍砚深眸中嘲笑化为实质,“你说你见了老师,那是谁带你去见的老师?又是谁把你送回来了?”
明徽修炼功底尚不深厚,脸上闪过一瞬惊诧,“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下作。”
霍砚深直起身来,抬手松开领结,“今天起,到你分娩,一步不准踏出霍家大门。”
明徽窒息一瞬,仰望他。
男人眉骨高耸,投射在眼下一片倒三角阴影让他显得阴鸷,而身后高悬水晶灯为他轮廓蒙上层淡淡光辉,更添他威仪。
像神只降临,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更像气势磅礴的凶兽,蛰伏在这副清朗貌和之下,下一秒就会伸出利爪。
“不可能!”
明徽拒绝,“无故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是犯法。”
她语气锐利,强硬反抗男人命令。
“犯法?”
霍砚深抬眼扫视众人。
在门外的保姆看见男人模样急匆匆停住脚步,门内保姆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男人审视目光。
“我克扣下人工资也是犯法,扣除年终奖金也是犯法。王妈,我犯法吗?”
他问王妈,双眸却盯着明徽。
王妈被点名,吓得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
“不,不是,先生,是我疏忽,我自愿克扣工资奖金。”
“听见了吗?”
他眯着眼,眼角弯弯,十分满意王妈答复。
“这世上对有罪无罪的判断在于当事者是否有权力,我有权力支配她们工资,我便无罪。至于你,你仰仗我生存,依靠我扶持明家,你只失去自由便能让明家照常运转,你也衣食无忧,那你和这些保姆有什么不同,你又有什么立场说我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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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徽觉得这是强词夺理,可冲上头的恼意让她舌头打结,说话都困难。
霍砚深笑容更深刻,“送太太回房,今晚晚饭也送到太太房间。”
他转身上楼,不带一丝温度地停顿,“对了,明徽。再警告你一次,你不听话,我就惩罚你身边人。还有你那薛泯哥……”
他嘲笑一声,又道:“我看他可怜才愿意投资的,你若是舍得他那游戏公司一败涂地的话,尽管折腾。”
凉薄嗓音钻入她脑海打旋,狂袭五脏六腑,裹挟她三魂七魄,明徽脸色苍白,下唇紧紧咬住,整个人战栗不止。
刘姨擦擦眼泪,生怕她出了事儿,忙上前抱住她。
“小姐,小姐……”
一直到刘姨将她扶回房间,明徽还是浑浑噩噩。
“小姐,你该把责任推脱到我身上,你该把责任推脱到我身上。”
刘姨抱住她絮絮念叨,双眼满是绝望,“我老了,在你身边也不中用,大不了被解雇,可你不一样,你不一样。”
明徽回过神来,回头见刘姨眼眶微红,死死噙住眼泪。
“刘姨,我没事,你别伤心。”
她勉强一笑,“不就是忍耐,我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
霍砚深丧心病狂程度超出她想象,如今她得重新审视找律师起诉离婚这条路是否正确。
可现在为了明家,为了薛泯,她唯一办法,还是忍耐。
明徽眼神明灭,伸手抚摸小腹。
只要有孩子,她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