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抵达之际也堪堪支撑了五日,之后便是节节败退,败仗的消息每每传回,以至于一有人匆匆赶来,丘穆陵古便觉着不是好事。
时常与各部首领商议战事,在此期间呼尔穆多次强调要沉住气,并提出以退为进的策略,诱敌深入,再一网打尽。
众人深信不疑,对他的话没有过多反驳。
历经将近一月后,漠南大军忽然停止了攻势,驻扎在索里河附近,离捷布尔仅有五十里之隔。
河道对面的高坡上,一头灰狼慢慢探出脑袋,犀利的眼眸扫视底下盛况,旋即又扭头就走了。
天空中还翱翔着一只雄鹰,展翅高飞,瞥见灰狼时,顺势跟上前。
没走多久,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人,马匹缓缓停住。
雄鹰收翅,俯身而下,随之他伸臂,利爪一收,稳稳站立。
尉迟晏取下信纸,展开大致阅览完,神情毫无波澜,重新驱马绕开大军,往深处的捷布尔继续行进,老鹰展翅飞在前头。
夜深之时到达狼师营地,得知他回来,所有人都围上来问切。
前脚刚到,后脚丘穆陵古等人就匆匆赶到。
见面就问:"晏儿,怎就你一人?其余人呢?"
尉迟晏觑一眼对面的呼尔穆,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死伤大半,因事情紧急,故而我先行一步返回。"
说着,正视呼尔穆,甚是愧疚道:"是我一时疏忽,低估了敌军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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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尔格多遇害,连呼尔支队也…全军覆没……"
呼尔穆倏然脸色阴沉,久久没开口。
而他仍在述说着:"事到如今来不及多感伤,敌军离这不足百里,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我刚刚也听说了近期的战报,趁着对方短暂歇息,该轮到我们先发制人了。"
"我提议夜袭,各部落一同出战,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丘穆陵古拿不定主意,这些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来回看一下两人,察觉到气氛隐约间弥漫着火药味,立即轻咳了两声,"依本汗之见……"
"请君入瓮。"呼尔穆冷不丁地出声打断,"还不是时候。"
尉迟晏迎上对方幽冷的目光,一脸不解。
"还要再近些才好,能以包围之势剿杀,他们敢动我们就敢打。"呼尔穆信誓旦旦,意味深长地扬起浅笑,"也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这话是盯着他说的,仿佛一眼看穿他的算计,笑意隐含讥讽与轻蔑。
尉迟晏迟疑须臾,思索完轻颔首,妥协道:"也算一良计。"
丘穆陵古不是傻子,能看得出这俩人在暗暗较劲,一时之间觉着自己很没面子,半句话语权都没有。
心里的不悦愈加强盛,再次回想那卜卦之论,沉声道:"若敌方一直不动,难不成我们就这样陪着耗下去?"
"本汗决定了,明晚举兵夜袭。"
呼尔穆眉头一皱,直接回怼,"可汗,你该听我的。"
丘穆陵古积压的火气,蹭的一下子点着,脱口而出地斥骂:"放肆!"
"在这草原上本汗说的话就是王道,你们都得听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