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晏喊住高勒奇,上下打量一番他的身形,"没可汗那般体宽,反倒是……"
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笑意幽幽道:"阿古达木。"
高勒奇被他盯得发毛,"你、你不会是让我假面易容成他吧?"
尉迟晏轻笑,"不,你装扮女子。"
"还是个中原女子。"
"啊?!"高勒奇看一下自己,"我这身形哪像个女人了,傻子才会看不出来吧?"
他舒眉展目,"你的易容术不是很厉害的吗?"
"混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你没装过女子。"
高勒奇一口气憋着,无力反驳。
还真扮过……
"到时你跟随我一起先行返回,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尉迟晏笑意中尽是算计,隐隐透着狠劲,令人不寒而栗。
看向窗口,冷冽的风似有似无的拂面,如絮般的雪花在眼前不断落下,比前几天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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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预计过后的雪会越下越大。
同样注目飘雪的,还有她。
队伍连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实在是因天寒地冻疲累得不行,临近天黑时找了个落脚的地。
四周皆是荒石,能挡风遮雪,面前放眼望去尽是荒凉,看多了便不觉稀奇。
楚嫆轻呼了一口气,拢紧氅衣。
青黛走来,递了块烤热的烙饼,"殿下,现在傅云他们应该得手了。"
"我们抵达序门关,用不了多久就能与之汇合的。"
"不必太过担忧。"
她接过咬一口,意有所指地问:"青黛,你觉着本宫这局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青黛思索了会才猜到她的大概意思,"并不是。"
"有得有失,落子无悔。"
"来到这里的时间,大部分都在赶路,想做的事都来不及筹谋,自然少之又少。"
楚嫆侧过头来瞧她,青黛接着说:"殿下,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为何要这样想?"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深知这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是后悔,而是反思当时为何没有狠心一点。"
"结果还未来得及看到就匆匆离开,反倒让我觉着有种仓皇出逃的感觉。"
青黛犹豫,试探性问:"是因没彻底杀死他?"
楚嫆不是这个意思,但经她这么一提,还真觉着费解,"我记得当时明明找准了心口刺,怎么回想起来又没刺对?"
"以及,上次突如其来的心悸阵痛。"
"你除了想到刺杀的画面,还有什么?"青黛顺势问。
她张嘴欲说,话到嘴边又停住。
想起的为何是……他借丘穆陵古的隐疾来戏弄,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
楚嫆百思不得其解,像是冥冥之中被蛊惑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回想。
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