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四周都揪不出始作俑者,混乱在扑灭最后一缕火苗才得以平息。
敌营处注意到了这边,但也仅仅是观望,没有轻举妄动。
众人经此一遭,更加不敢闭眼入睡,回到各自所站守的岗位,打起精神。
尉迟晏解决完已是后半夜,往她的这边营帐走来,走到一半时,目光瞥见地上有一小截白。
他定睛,看清的刹那心头一咯噔。
默默捡起,骨哨被人踩踏过,泥沙有陷入其中,轻轻擦拭干净,抖露出里头的碎沙。
尉迟晏边走边看着,心里知道了答案,但依旧抱一丝希望地进入帐内。
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声张,默默将骨哨收好。
另一边。
快马不停蹄,一个时辰后就抵达了目的地,眼前是一栋类似客栈的楼阁。
下马大步走进去,里头齐聚了恭候的众多暗卫,其中一人更是熟悉,他屈身向其行礼:
"拜见殿下。"
楚嫆嘴角扬起笑,"许久不见,傅云。"
青黛接过她的氅衣,一同走进客堂,坐下倒满热茶水。
没有过多寒暄,傅云摊开一张详细的路段图纸,开门见山地介绍:"漠南地广,盘踞着三个族群,现今因捷布尔而团结在一处,离我们这很近的岐戈岭处驻扎着军队,约十万多人,骑兵五万,几乎倾尽所有兵力,数量甚是庞大。"
青黛道:"捷布尔这边出战仅是四万,虽有两支精良的队伍,但人数差距悬殊,若开战势必抵挡不了多久。"
说着,看向她:"殿下,我们要如何做?"
楚嫆盯着图纸若有所思,傅云回想起什么,又从衣袖中取出几封信,"这是在漠南境内截获的,里头的文字晦涩难懂,但我们抓了个异族人,大致能译出来。"
"而此人,我们正好认识。"
她一看信纸的字便觉着眼熟,这奇怪的图文分明是呼尔部的,隐隐间觉着不对劲。
傅云眼神示意,两名暗卫转身,押着一人从屋里走出来。
青黛看清一愣,"高勒奇?"
他一脸苦相,皮笑肉不笑道:"又见面了,咱们还真是有缘。"
楚嫆看一眼信,又看抬眼他,心有疑惑,"怎么会如此巧合,次次都是你?"
高勒奇也想问,无奈妥协:"云国待不下去就回来,岂料刚到漠南边界就被你的人抓住,想逃都逃不了。"
她拿着那几封信,站起身慢步走过来,"信上的字本宫大致认得几个,确实是出自呼尔部。"
"信传至漠南,也就说明呼尔部与这三大族群的其中一部分有联系。"
"呼尔部在早年前驻扎大漠,两地相邻,若有联系不足为奇。"
"至于这信中的具体内容,现在好像也无关紧要了。"
脚步停顿,站在他跟前,"但……本宫有一事不明。"
狐眸冷幽幽,高勒奇被盯得发毛,连忙后撤些。
"从云国到现在,就像是有意跟着一样。"楚嫆接过青黛递来的剑,缓缓架在他脖子上,"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勒奇僵住身子不敢动,"我…我就是以偷盗、倒卖为生,走江湖的浪子。"
"你们这些恩恩怨怨,我一概不知,也不想插手。"
她冷笑,"单凭你识得呼尔部的文字,这一点足以证明不简单。"
"各部各地之间的恩怨勾结,历时迭代变更,你肯定还知道更多的事。"
说罢将锋利的剑刃抵进皮肉,瞬间破皮丝丝血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