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时,楚嫆等人就收到了鹰师的急召,信纸上指名道姓让其回去。
乌仁哈沁闻言隐隐觉着大事不妙,急匆匆地赶来,"晏儿,我也回去吧。"
尉迟晏微微一笑,"可敦,信中说的是些琐碎的事,我们很快就能回来,不必忧心。"
"你在这边好好住一段时日。"
随后简单与各牧民们拜别一声,坐上马车出发。
草原开阔路远,行至落暮时才抵达,落地都来不及放下包袱,直接被召入可汗宫帐。
当初烧毁大半,今昔都没修缮好,原先规模布置就不算宏大华丽,眼下应该是临时搭建出来的毡帐营,简陋得还不如她的后花园大。
径直走入内帐,跨进门槛抬眼就瞧见了两边皆坐着四人,呼尔穆与阿古达木等熟悉面孔,其余皆是没见过的。
看样子应该是前段日子,大漠归依的各部首领。
个个正襟危坐,目光冷厉犀利,活像那审视犯人一样。
楚嫆淡淡地扫视一圈,不紧不慢与他齐肩并行。
来到跟前,稍屈身行礼。
丘穆陵古冷峻的眼神稍收敛些,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开门见山道:"传闻云国长公主楚嫆姿容绝世,骄纵蛮横,这么看来那日精湛的骑射,正好验证了。"
"不仅如此,还张口就能蛊惑人心,将我们狼师的特勤哄得晕头转向。"
她客套回道:"可汗明察秋毫,小伎俩一眼能看穿。"
话顿时莞尔笑之,语含讥诮,微扬起的眉目间难掩的挑衅,"本宫这段日子在一直草原上玩乐,但相比之下……仍是觉着不太顺心。"
丘穆陵古微皱眉展露不悦,"哦?可是有哪点不满意?"
楚嫆环视四周,"草原上大家皆是木屋毡包,连可汗都是陋室简居,起初来时自然是难适应。"
说到此赶忙觉着冒犯,明知故问道:"对了,前些天放火那贼人抓到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丘穆陵古的脸色顿时一沉。
呼尔穆接过话,意有所指:"贼人并未抓到,但昨个夜里又下手了,还专门挑选我们的粮草营,嚣张得很。"
"好在我们早有准备,现在细查已有些许线索,相信没过几日就能捉拿。"
她轻颔首,"但愿如此。"
话题到这终止,一旁的尉迟晏没耐心再听,趁着安静的这片刻出言:"不知可汗急召有什么要事?"
"我们赶一整日的路,现在确实该好好休息了。"
阿古达木冷声嗤笑,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云国的长公主,彼时为何要作戏瞒天过海,不远千里来到草原?"
"还有我们的特勤,又因何而替她隐瞒,若不被发现又想瞒多久?"
尉迟晏偏头瞧向她,柔和一笑,旁若无人似的只看她,"如若可以,自然是想瞒到无人知晓。"
"我们之间……"
话未说完,阿古达木不客气地打断,"行了,就你们二人这作戏的把式,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花言巧语,诡辩乱舌,净是说些痴男怨女两情相悦的鬼话。"
"既敢隐瞒,那就说明你们之间是各心怀鬼胎,意欲不轨。"
楚嫆笑了,上下打量一番,意味深长地回怼:"这位仁兄言语犀利,还真有几分中原人的影子。"
在来时的路上,尉迟晏向她仔细的介绍过在场的几人。其中,鹰师乃是丘穆陵古的贴身侍卫队,充当身后的眼睛,四处安插眼线监视。
上上任可汗时便有的职责,而眼前的此人眉目面容间并不深邃硬朗,只因其母亲是中原人,自小没少受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