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淡定从容,吃着奶制的糕点,欣赏前方的乱斗。
不一会的功夫,场内所有人都像达成共识,紧追不舍地对着他开刀,尉迟晏策马躲避乱箭,一时之间他成了猎物。
看席上的众人神情各异,注目这场围攻大戏。
他驱马跑得飞快,甩开一段距离后反攻,三箭挂弦,蓄力猛地绷紧,猝然松手。
快影掠过半空,破风而至,精准无误射中三人。
稳坐马背,双手接连不断地射击,箭无虚发,但为此耗费也快,片刻间筒里就只剩下最后一支。
剩下的人员分成两队,左右包抄,有两人前后挥刀牵制,彻底将其包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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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晏躲箭,还要注意挥来的锋利刀刃,可活动的范围被缩小,人可躲,但马匹无处跑。
下一刻,一支利箭就专门瞄准了修长的马颈。
箭迅速脱弦,狠狠贯穿大半,棕马凄厉的嘶叫声响起。
他见势眼疾手快地撑起身,脚踏马背借力,朝一人飞踹,轻而易举将其踹倒,一替换稳稳地坐下。
不等喘息,两柄弯刀再次朝他挥去。
尉迟晏弯腰躲避,顺势拔起马鞍系挂的刀,起身时反手握横扫挥斩。
铁器铮铮作响,刀刀狠厉,利刃破皮血溅,打斗煞是猛烈,比赛逐渐变了味,更像是一场残酷血腥的屠戮。
烈马声嘶力竭地吼叫,秋风裹挟着血腥味,愈发浓重。
乌仁哈沁紧揪着心,生怕他受伤,楚嫆怕惹人生疑,直接佯装一脸害怕忧惧,泪水蓄满眼眶,那小模样,任谁瞧了都我见犹怜。
呼尔穆看一眼她,又顺势望向人群中的尉迟晏,深邃的眼眸微微凝起煞意。
屠戮无休止,每个人都起了杀心,前后左右地牵制,纵使他反应快,但也防不住边上放暗箭偷袭的。
一支利箭穿越人群的空隙,直直地射入了他的左肩,尉迟晏挥刀冲出包围圈,咬紧牙关徒手拔出。
一行人如饿狼扑食紧追着,其势欲要将他碎尸万段。
乌仁哈沁看他负伤,立刻坐不住,起身面向丘穆陵古,眼神央求:"可汗,快让他们住手!"
丘穆陵古淡定一抬手,"身为狼师特勤,受点伤在所难免,战场上可比眼前更加残酷。"
旋即又语意不善地补充一句:"你若累了便回去歇着。"
楚嫆察觉到有几人的视线时不时瞄向自己,为让自己装得像些,泪水连连滚落,看看场内,再看看香柱,焦急又无助。
已烧大半,打斗仍旧激烈,但倒下的人接二连三,尉迟晏衣袍上尽是血迹,俨然彻底杀红了眼,怒马横冲,刀刀砍肉。
期间不乏落马者,脚沾地即出局,自觉站到一边。
青黛没想到要杀这么久,瞧得都有些无聊了,不过倒是对浴血奋战的尉迟晏有了别样的赏识。
距上次交手到至今,刀法精进了不少。
看架势不出意外,应是能赢到最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香柱仅剩一小截,约有一刻后,厮杀渐渐进入尾声。
此时,赛场骑马者还有三人,他缓了缓气,单手绕缰绳,紧握刀柄注视着对面这人。
冷嗤一声,满是轻蔑嘲讽地笑道:"呼尔穆真会挑人。"
"呼尔达勒,这会子不应该给你哥哥烧纸祷告吗?"尉迟晏话锋一转,故作恍然,"差点忘了,他是捷布尔的叛徒,没资格厚葬。"
呼尔达勒满眼杀意,神情阴鸷,在听到他的挑衅后,完全压不住火气地冲过来。
另一人紧随其后。
尉迟晏纵马迎上利刃,迅速一转刀锋横扫,趁呼尔达勒躲闪时,单手朝侧边使劲一扯缰绳,烈马调头倏然高抬前蹄,挡掉另一人劈下的刀。
单手撑身,抬腿飞踢,故技重施地将那人踹下,呼尔达勒见此,眼疾手快对着他的马匹狠狠一砍,刀锋瞬间破皮肉,深可见骨。
顷刻间,棕马仰头一阵痛喊,因这一刀直接失控,发了疯似的跑起来。
尉迟晏还未坐上马背,猝不及防地狂奔,又跑又跳,他只能单手紧握鞍绳,不让自己颠下去。
倒挂姿势,且马匹受惊四处横冲直撞。
香柱即将燃尽,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紧盯着。
他几乎是被拖着跑,咬紧牙关撑着,瞥见前方地面的弯刀,左手伸直一捞起。
缓缓呼吸,蓄势臂力一凝,翻身跃起,稳坐马背时,朝着呼尔达勒的方向,使出全力一甩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弯刀如飞镖在空中旋转,气势如虹,又快又狠。
呼尔达勒分心去看燃烧的香,反应过来时赶忙侧身欲躲,但弯刀飞得极快,直直砸中皮肉。
利刃旋转,硬生生砍断臂骨,仅剩下一点点皮肉相连着,摇摇欲断。
血水哗然流出,痛喊声响彻整个牧场,最后一截香柱随风吹掉。
比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