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眸光微凝,这次瞄准她的马匹,猝然松手。
她瞬间明白,迅速扯动缰绳跑起,长箭落空。
尉迟晏则紧追不舍,楚嫆没放弃那只兔,拉弓瞄准一放,岂料飞到半道被他拦截。
再一箭,依旧被拦。
他是铁了心不让她射中,而且对她射击也并未结束,驱马追赶,甚至三箭齐发。
青黛顿时急了,蒙克慌忙拉住她的手臂,"别去!"
"我们草原上的围猎赛就是这个规则!
青黛反手一扭他的腕骨,"狗屁规则?!"
"待会若伤了人……"
"乱箭无眼,不论生死,直至耗尽对方的箭,猎物最多,坚持到后者才是真正的赢。"蒙克吃痛地揉了揉腕,打断她的话,快速解释。
青黛脚步一顿。
场上躲闪的楚嫆也明白了真正的赛规,边躲边拉弓,没有放弃那只兔。
在他射向自己时,尖锋瞄准兔,快速一放箭,不偏不倚地射杀。
尉迟晏没再拦截,接连不断地射向她,趁着对方上箭,准头瞄向马后腿就一松手。
楚嫆反应过来握缰绳,但马儿没能快一步,后腿还是射中了。
长箭刺入一半,棕马痛得仰头嘶吼,霎时就受惊了,不受控制地奔跑,不顾她的牵引,疯狂奔走抬腿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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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嫆两手攥着缰绳,极力稳住下盘不让自己被抖下去。
他见势差不多,纵马朝她奔去。
青黛悬着的心揪紧,想立刻冲过去,但蒙克却在此时又补充了一句:
"赛规就是这般残酷,她若是受不住,绝不可能上得了场。"
棕马彻底受惊失控,又跑又跳地想将她摔下,五脏六腑都似要被颠出,楚嫆攥缰绳的手被勒得泛白,死死抓着就是不松。
尉迟晏来到旁边,"跳下马,快!"
她咬紧牙关,想要掌控发疯的马,狠狠勒着绳,马嘴里的马嚼子被勒出血,混合着唾液流落,嘶吼声渐渐变得凄厉。
"楚嫆!"他不止心疼马,还瞧见她的手心也在渗血。
她拧着一股气,哪怕有一丝希望勒停都不服输的劲,厉声呵斥——
"闭嘴!!"
缰绳缠绕双手好几圈,使出了全力,狠狠一扯!
棕马怒目瞪圆,被绳牵得立即抬起前腿,鼻息一冲天,高高扬起几近倾倒,嘶哑地吼叫响彻天地。
尉迟晏的马听了都慌忙止蹄。
马背倾得很高,楚嫆勉强稳住身子,等缓冲的劲过去,才慢慢一点点松绳,前蹄落下地,马匹真正的勒停了。
三人屏住的一口气这才松懈。
他立即翻身下来,走到她跟前。
楚嫆喘着气,两手心都被粗粝的缰绳磨破了皮,血水染红绳子,瞥见他从马背上落地,笃定是自己赢了。
尉迟晏掐着她的腰身抱下来,她的力气用尽,手脚无力绵软,自然地倚靠在他怀里。
"你真的是想赢想疯了。"他心疼又无奈地气骂一句。
说罢横抱起,往毡包营帐走去。
楚嫆没好气地将血蹭到他衣上,有气无力:"明天我要去。"
尉迟晏掂了一下,语气稍冲:"都伤了还去什么?"
她抓着他的衣襟,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擦破点皮算什么,本宫一定要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