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晏看她有些跟不上,立刻大步走到跟前,抓紧她的手,"爬到顶就能瞧见了。"
她又气又累,"本宫要…要回去!不、不看了……"
闻言,他将她的手抬到自己的肩,屈膝半蹲下,"上来吧。"
楚嫆缓缓呼吸,犹豫不决。
尉迟晏见势另一只手绕到她后膝,直接不由分说地抬人背起,她一惊,上半身后仰差点掉下去。
惊慌失措间,赶忙双手圈紧他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他眸光微颤动,腿脚顿然迈不开了。
楚嫆看他不动,抖脚抗议,"不走就放本宫下去。"
尉迟晏回神,嘴角扬起浅笑,掂量一下背好,戏谑挑逗道:"到山顶就将你一丢。"
她手臂一收,勒着他的脖子,语气愤然,"连你也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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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晏低笑出声,朝上继续走,"甚好,一起死。"
"你们中原有个词,叫‘生同衾,死同穴’,据我所知底下正好有个坑眼。"
"你我盖过同一块毯子,若再掉在同坑穴里,便验证了这几句话。"
楚嫆当然知晓这词是什么意思,对他的没脸没皮也反驳不上,只没好气地回怼:"无知。"
"此话怎讲,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他反问。
楚嫆沉默不解释,这个词的深意她从未想过。
此生也不打算再思考,虚无缥缈、无意义的幻想,本就不是自己该奢望的。
尉迟晏也没吭声,一口气背着她来到了顶,半蹲放下。
楚嫆落地,眺望着远方,又一次惊叹于自然的绮丽。
眼前是蜿蜒曲折的河流,碧波水色,汩汩流淌地滋养一方,对面则金黄、成片的林木,装缀着连绵起伏的小丘陵,目之所及,一切尽收眼底。
相较于一望无际的绿原,这一片更具有冲击力,无言感叹,静静眺望。
顶上的风从侧面来,衣裙飘飞,直透过身心,立于天地间,渺小如一草芥,顺风而扬。
尉迟晏瞧向她,单薄的身躯被吹着,仿佛下一刻便会被吹走,那抹艳红色的丝带在风中凌乱,渐渐招架不住地脱离。
他伸手的刹那,丝带瞬间一松,不偏不倚地吹在手心,而黑如墨的青丝没了束缚,随风肆意飘扬。
发丝宛如有了生命,好几缕在他的手上舞动,指缝间任意穿行,柔软丝滑得若即若离,肆意撩拨。
纵使他的心墙再牢固,也无法抵御如这般多次的悸动。
楚嫆察觉到头发松了,抬手摸索发带,尉迟晏视线一移,目标准确地停留在她的眼眸上,紧紧锁定着。
她见丝带在他这,伸手欲拿,尉迟晏十分顺其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楚嫆疑惑又不情愿地看他,"给我。"
话音被风吹散,他什么都听不见,天地的万千美景也黯然失色,眼里仅有她一人。
尉迟晏的手一点点包裹着,将她牵紧,楚嫆秀眉一皱,使劲抽扯,"别得寸进尺!"
他稍用力一拉,她踉跄几步跌入他怀里。
"混账!你又要作甚!"楚嫆一动就被禁锢住了腰身。
尉迟晏在此刻,大抵参透了那个词的意思,低头凑在她耳边,风吹动着发丝,连同那股说不出来的馨香。
明知眼前人是绝不能动念的,哪怕再怎么隐忍,却无法抗拒地想要接触。
一边是意识劝诫的克制,一边是身心的渴望,双双纠结缠绕,在拥入怀中的这一瞬,无声地破解。
楚嫆被他抱得紧,立刻去摸索身上那把匕首,费了好一会的劲才摸到刀柄。
尉迟晏知道她又要刺,可手就放不开,最终自甘堕落地妥协。
锋利的匕首被拔出一半,他又是一阵不甘心,凝着一股气狠狠禁锢住,带着偏执与狠厉,嗓音因隐忍压抑而低沉,近凑在她耳边——
"我想好了,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楚嫆倏然一怔,手动不了了,"你这个疯……!"
他猛然堵住红唇,不顾她的反抗,落下深深的一吻。
不同于先前,这次意含着强制性地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