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是可去浊的香膏。"
言罢转身离开。
她打开罐子闻了一下,虽比不得自己常用的那些,但总好过没有,只是这味有点熟悉……
没再多想,她先将发髻扯散,浸溪水、抹香膏清洗,顺着潺潺流水浮沫带去,紧接着褪衣。
路途遥远,日日行,逐渐当值盛夏,天气虽燥热,但溪水果真是冰凉无比,为此她适应了会才整个人浸泡着,快速搓洗。
不远的树后,尉迟晏倚靠着,修长分明的手把玩着她那块玉佩,落下悬崖时就顺走的,质腻温润,油脂光泽,前后雕刻祥云凤尾。
比自己的那枚黑玉石的质地还要好,价值连城。
边摩挲边等待,他知道女儿家沐浴的时间久,但没想到将近半个多时辰,仍是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尉迟晏将玉收好,回头望一眼,溪边有石块遮挡,难看清情况。
他试探性地唤一声:"殿下?"
无人回应。
抬脚靠近,语气稍不耐:"楚嫆?"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地上有她换下来的旧衣裳,再扫视一圈,不见人影。
尉迟晏顿时脸色阴沉,在附近四处搜寻。
终于在溪流稍为湍急的的上游找到她。
楚嫆在溪旁湿润的草地中不知找什么,手中拿着两株草,他气冲冲地走近,一把抓着她的手腕。
"轻点!"她被捏得生疼,吃痛地喊道。
尉迟晏实在是没心情再对她好声好气地哄着走,不由分说地横抱起。
"本宫自己会走!"
走到一半,手中的两棵草也被他无情夺过,扬手丢弃掉。
"哎!那是专门寻来……"
"很快便要抵达序门关,我最后一次奉劝你,现在想逃已经晚了。"尉迟晏冷声打断。
任她如何动弹,他都不放,脚下生风般返回了歇息的平地,将她丢回马车里。
楚嫆屁股一摔,小腹隐隐一坠,湿漉的长发还滴着水。
尉迟晏从包袱里扯出一张干净的布巾,甩手一扬,恰好丢在她头上,临走前还眼神不善地警告:
"休想逃出我的视线。"
"……"
她暗声骂了一句疯子。
果然刚开始是怕自己还有机会可逃,事到今而伪善的面孔彻底暴露无遗。
先前在自己手底下受那么多"屈辱",眼下可算让他逮着机会报复了。
这要真出云国,那还得了?
楚嫆边擦拭,边打开半扇窗看外。
目前已往北行了将近四个月,如他所言再过一天就能出序门关。
不出意外,依据青黛的速度,她会先行一步等候,又或者正好遇上。
想念此,小腹猝然又是一抽,楚嫆算算日子,恰好快要来癸水了。
冷水沐浴,加上这段日子的颠沛奔走,这次估计会比之前还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