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惊醒了楚嫆,她循声望去。
对面什么都没有,起身时感受到了地面轻微的震颤,紧接着就铁蹄纷踏的动静。
渐行渐近,是两匹毛色顺亮的棕马。
一路奔来,直至停到他跟前。
楚嫆收拾好包袱,环看一圈,边走边问:"你的人在附近?"
尉迟晏从马匹的布囊里取出一壶水和干粮,一一丢给她,"吃完赶路。"
平静的语气,不同于往日,她竟从里头听出了……命令。
楚嫆没计较,快速吃了两口,顺水饱腹。
两人翻身上马,一同朝下一个关隘行进。
这次没多耽搁,日夜兼程,连着赶了两天一夜。
抵达邵怀关时又是黑夜,四下无人,大门紧闭。
她借着淡薄的月光,望向那高耸的青砖墙,叹道:"待明日守卫来再走吧。"
尉迟晏神情淡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楚嫆看出了他在等待,更加确定了遍地都暗藏漠北密探。
扫视周围,分明什么人都没有,难不成那些密探日日觉都不睡,干守在附近?
太荒谬了。
半晌后,大门竟缓缓打开。
一同策马进入,她回头望去,门边上有两名黑衣人。
他忽然翻身下马,楚嫆环看一周,瞧见了侧边的马车。
旋即也下来,正欲询问,眼前却倏然一黑。
小主,
黑布套在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迷药味,直冲鼻腔,腿脚快速瘫软。
尉迟晏将她扛起,大步走向马车。
里头还坐着另外一名戴面具的男子。
他将楚嫆倚靠着自己,冷声道:"费时费力,送我出剩下的四道关隘。"
对方嗤笑一声,黝黑的眼眸打量着他怀里的人,虽被蒙着头,但也猜出了是谁,"你胆子真够大的。"
"连我们的长公主都敢抓。"
"不过一想也是,陵襄王都因此落马,没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尉迟晏不想听对方的废话,"若还想保住你那一亩三分地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狼师不养闲人。"
"是,尊敬的特勤。"男子抬右手屈于胸膛,懒懒散散地行了个礼,语气甚是不服。
尉迟晏脸色一凝,冷不丁地直言问:"当初出使大漠,你与我阿耶遇到了什么?"
男子眼眸一弯,语含笑,幽幽道:"您回去自己查吧。"
"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
他暗自咬牙,"也就是说你知道些许?"
"嗯…只能说造化弄人。"男子神神秘秘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有用的。
尉迟晏半低眼顺了顺气,又问:"呼尔部首领,与呼尔穆有关,是吗?"
"特勤,你到底是从……"
话音停滞,寒光快闪过眼,顷刻间几滴热血溅到车壁上!
啪嗒两声,面具落下裂开,男子的脸上被锋利的匕首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从腰间迅速地拔刃,瞬间打断了没说完的话。
取而代之的是他阴沉冷厉的一句话——
"再多说一句废话,划的可就是你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