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
他缓缓睁开眼,一醒来就觉着头痛得厉害,特别是后脖颈。
此时,蒙克走了进来,瞧他醒了顿时欣喜:"可算是没事了。"
说着,又对外边喊道:"把人带进来。"
尉迟晏坐起身,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他晃了一下头,仍有些迷糊。
缓了好一会,抬眼望去,高勒奇被捆绑着押了进来。
蒙克把人带到他跟前时抬脚一踹,高勒奇踉跄一下直接跪地,还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小子,按年龄我可是你的长辈。"
"我长你大爷!"蒙克拔刀示威,"将你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
尉迟晏回想起了全部事情,脸色阴沉。
高勒奇微垂着头,不情不愿道:"本来拿到盘缠,我就跑路的。"
"临走前又想起你之前跟我说过……"说到此,像是找到了理由,硬气的挺直腰杆,颇为幽怨地看他,"还不是你骗我,说那长公主手里确有独角金貔貅,凡是持有者,就可以掌控云十五州。"
"结果我冒着生命危险溜进去,好一番搜,什么都没有就算了,出来的时候还被发现。"
蒙克一听到这,没忍住反驳,"你这人真是没良心,要不是我们出手相救,你能这样安然无恙地说话?"
高勒奇气得梗着脖子,怼回去,"这边是绑,那边也是绑,有什么区别!"
尉迟晏被吵得头更疼了,冷声斥道:"闭嘴。"
蒙克气不过,直言快语接着说:"特勤,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这小子去人家屋里偷东西,拿了就拿了,居然还带放回去的。"说着又踹了一脚,"你自己说,放的那东西是什么!"
高勒奇瞧他能杀人的眼神,气势霎时又弱了,"之前收藏的南疆迷情蛊,无色无味,服用者将会在短时间内意识不清,极度渴望鱼水之欢。"
尉迟晏再次回想起,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高勒奇抬眸瞄一眼他的脸色,不禁幸灾乐祸,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极力压着又补充道:"这迷情蛊药水,一方喝了倒还好,但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喝的话……"
他闻言眉头一皱,因隐忍着怒意嗓音发沉,"会怎样?"
"这玩意是我三年前收到的,药效可能没那么强烈的。"高勒奇忙不迭辩解,笑意却开始收不住了,"就……可能…你俩再见面的时候…会……"
尉迟晏抓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怒不可遏:"说清楚!"
高勒奇彻底绷不住,笑道:"说白了就是蛊毒,会让双方都产生非分之想。"停顿一瞬,连忙接着解释,"不过你放心,这玩意都放了这么久,药效真没那么强了。"
他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蒙克见势将佩刀丢过去,尉迟晏稳稳接住,缓慢地走近。
高勒奇笑容一僵,顿时慌了,"不是,这、我也不是有意的。"
"不小心阴差阳错拿错药而已。"
"不过,你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我换了药,你是不是就得喝毒酒?"
"我跟你讲,她备的那瓶毒我都没见过,但一闻就知道是剧毒,无药可救的那种。"边说着边挪动身子后撤,"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早就死……"
冰冷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尉迟晏神情阴鸷,满眼尽是杀意,偏这样了嘴角还勾起笑,阴森森得渗人,"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高勒奇害怕地耸肩,"不必了。"忽的想起什么,慌忙找补,"其实只要你们不见面,什么事都没有的!"
"特勤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小的一条命。"
一旁沉默不言的蒙克,在听到这两句话后,无奈轻叹了一口气,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