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便是提到了粮价。"
"不仅仅是木云城收购了,其它地方的同样有,这搁往常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至于官商两道混为一谈,真假参半之事,草民真的不太清楚,还望殿下明查。"
楚嫆神情淡漠,松开了青黛的搀扶,双手慢慢的鼓起了掌。
此举令在场的厉钊和王佘都很是不解。
她忽而扬起幽幽笑,"讲完了是吧?"
"进来吧。"
话落,外边将一人架着抬入门,与此同时还抬了两个大箱子,放下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王佘扭头看去,来人一身粗布衣,瞧着面孔倒是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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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松手一丢,他像是没了支撑,直接瘫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一看就是体内毒素未清完,虚弱无比。
尉迟晏费劲的半撑起身,仰头一望,扯出一抹惨白的笑意,"殿…殿下……"
"您没事,太好了。"
王佘死死的盯着他,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什么,僵硬的扭头瞧向身旁的那两个大箱子。
满满的全都是官银,一护卫走向她,呈上一枚玉制的官章。
楚嫆漫不经心的打量,指尖擦拭了一下,上面还有未干的红印泥,一看就是今日用过。
王佘立马老实了,不敢吭声的跪着,内心慌乱不已。
她笑得眉眼如画,瞧着是一脸高兴,明眼人看来却渗得慌,慢悠悠的走向箱子。
周围的众人默默敛声屏气,安静无比,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一秒都甚是煎熬。
楚嫆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并非是官商勾结的恶劣行径?"
"那这官银、官用通货印章是怎么变成出来的?"
"本宫看你这些都是来不及重新炼制的吧?"
"你一介商人,本本分分?"
王佘这下无话可说了,无法辩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合作关系,会将这些东西交付于你?"
她的笑容渐渐收敛,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看似是木云城最大的酒庄,实则利用此印获取了不少不义之财。"
"明面上的合作,暗地谋划利益最大化,权财两手抓。"
"而这两箱只是冰山一角,这座酒庄同样是。"
"你是想一五一十的全招,还是去陪徐知县一同在地府交代?"
王佘不自觉的颤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恰恰是此时,一道寒光突然在眼前闪过,格外的刺眼。
周围的护卫唰唰的拔出了长刀,严阵以待。
王佘内心的防线崩溃,瞬间欲哭无泪,声音都在颤抖,"招…草民什么都招……"
楚嫆冷眸一瞥,将手中的印章丢向厉钊,他赶忙接住,顿时明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
最终,王佘被拖下去。
房间内的其余人也纷纷退下,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尉迟晏残喘着气,体内的毒素在蔓延,所到之处疼痛难忍。
楚嫆半蹲下身子,从容的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本宫没看错你。"
"倒是有些三脚猫功夫。"
他依旧强撑着笑容,可声音却愈发微弱,嘴角缓缓溢出鲜血,"那…那殿下可愿收我?"
楚嫆又替他擦血,满不在意的轻挑眉,"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本宫去死吗?"
"现在你毒发没办法了。"
说着,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下辈子吧,若你还记得便来寻本宫。"
尉迟晏没想到她竟真的过河拆桥,气得想攥拳的力都没了,眼前变得模糊不清,依稀间似乎看到她笑了。
站直身子,仿佛个胜利者,自高睥睨一切的嘲笑。
他在心中暗骂。
此人妥妥是奸诈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