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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太安静,安静得程筝心发慌。他中间偷偷下床过一次,一睁眼,屋都是黑的,这才知道陈一把房卡也带走了。
他也摸不清陈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自己要信他,就还是听他的话吧。
想着,他又躺回去,心里惴惴不安,自己要躺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贺衡恩驱车赶到陈一和程筝所在的酒店。
在大厅等他的陈一一看见玻璃墙外贺衡恩模糊的脸就跑着跳着过来给他送房卡,贺衡恩半边身子刚进去,卡先进了他的手心。
如果电话中陈一的语气他尚且还分辨不出来虚实,那么这时,他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人实在没安什么好心。
“我没猜错的话,你在骗我,还是你们俩串通一气了?”贺衡恩眯起危险的眸子。
“没骗你,真没骗你,程筝在里面等你呢,快去吧。”
这怎么能叫骗呢,他说的也不过是残缺的事实而已,太多罪犯为自己辩解的方式,陈一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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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配合他俩这一回。
八成是程筝为了找自己和好,才和陈一里应外合,他总要给两个人台阶下。想到这里,贺衡恩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接过房卡往里走,陈一在背后无声地朝他say goodbye。
贺衡恩刷卡推门而入,插好房卡把灯按亮,灯亮起的这一瞬间,站在床边的程筝紧急闭上了眼睛,贺衡恩看了个一清二楚。
贺衡恩:“……”
实在无法忍受寂寞、多动症犯了想下床走动的程筝:“……”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陈一把我叫过来了。”贺衡恩沉吟着开口
他端详起程筝的脸——确实红了,应该喝得不算少,眼神也是飘散的,倒是比上次强,没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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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陈一出的馊主意吧?想用这招博取同情心?好烂大街的主意。
贺衡恩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程筝胡乱摆手,他扶着床尾,站稳后往贺衡恩这边走,没走两步就要倒,贺衡恩赶紧伸手去拦他。
这还叫不知道?他看程筝这美男计使起来也是一环扣一环的。
酒气扑面而来,贺衡恩自觉好笑,扶着他的肩:“你碰瓷啊?”
“我没碰瓷,没碰瓷…我站不稳……”程筝在他面前摇摇晃晃,退了些。
贺衡恩歪着头问他:“陈一把你拖到这来的吧?”
“是啊,他说,来这能帮我……”
贺衡恩的笑意更甚,又要口是心非,和他说:“你不要想着用这种轻松的方式就能让我不生气。”
程筝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叫轻松的方式?”
“就是你现在这样。”
“那什么叫不轻松的方式?”
贺衡恩思忖再三说:“总要付出点努力吧,不付出努力能得到什么?”
这番听上去很配套内在却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程筝的心渐渐下沉,他的声音很小,半垂着脑袋对贺衡恩说:“我已经很努力了……”
这怎么能叫努力,贺衡恩就快要被他的几顿饭,还有今天的卖惨收买了。他认为,程筝退缩的这个问题是极其严峻的一个问题,他们应该再认真谈谈,就对他说:“也算努力吧,但是只有一点。”
“为什么是只有一点呢?”程筝的眼眶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