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厨房吧。”贺衡恩说。
陈一几个人走得急,当时的情形实在容不下他们堆在厨房一起刷碗,程筝和贺衡恩走进去,看见两摞放在水池边的碗筷和餐盘
一旁贴着陈一的笔迹,便签写着:
“贺律师安个洗碗机成吗。”
贺衡恩笑笑把它攒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两人刷好碗筷回到卧室洗澡洗漱,收拾得当,程筝跟着贺衡恩上床,不言不语也不脱下睡衣,只单手撑在贺衡恩的身侧半垂着脑袋。
贺衡恩靠在床头,抬手轻抚程筝侧脸:“怎么了?”
“明明是该我对你更好……”程筝没有吐出清晰的字句,只有模糊的几个音调,但贺衡恩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为什么不可以?”贺衡恩扬起嘴角,问。
“之前是我的错,所以就该我承担责任。”
“我承担责任也不应该是这么承担……”
“这六年我从没埋怨过。”贺衡恩静静凝视程筝的双眼,看他的眼底有波纹潋滟,贺衡恩才再次开口,“都是我自愿的。”
“早就不在意了,你回来的三个月每时每刻我都在原谅你。”
“你……”程筝的眼尾挂着抹红,“可当初是我提的分手就得是我主动来补偿,你不能主动原谅我。”
“所以我始终都没向你开过口。”
程筝抓来贺衡恩的手,用他的手掌掩面。
贺衡恩摸摸他的头,说:“不睡觉吗?”
程筝攥紧他双手的手腕,将他向前拽,和他相拥吻到一起。
——
“要做吗?”松开双唇,贺衡恩喘着粗气说。
程筝摇摇头:“不,你太累了。”
可贺衡恩的手没停,两只手搭在程筝肩膀的两边,缓慢下放,一路降落过程筝的胸膛,最后握住他的腰腹。
“……”程筝握住贺衡恩双手,“你想?”
“嗯。”
“那就做吧。”
—
贺衡恩半靠在床头,静看程筝准备工作。他点燃一颗香烟,程筝凑上来争抢烟头,叼住湿漉漉的它吸了一口。吐掉烟雾,程筝从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盒子,递到贺衡恩的手上,将主动权交给了他
“嗯?”
“你快来吧。”程筝紧绷的表情或许还伴有隐隐的期待。
贺衡恩没再问下去,似乎在漫长的相处中,他早就摸清了程筝的心理。
比起渴望欲望,他更想要占有与被占有的感觉,这样的状态让他的情绪持续攀峰,直至登顶假想的高潮,就像连接吻,他都会想把两种情况握在手心,一种是他的进攻,一种是贺衡恩的索取。
“还差一些。”贺衡恩下床,来到浴室弯腰打开洗手池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管东西。
平心而论,人都没有完全缜密的思维,饶是贺衡恩这种千算万算思路清晰的人,也免不了会在没接触过的事上碰坎坷,思考再多,他也会忘记,在买套的同时再带上这些准备工具,目的是为了让他们舒服、愉悦。
程筝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把头偏向一边。
清醒之时的感觉来得尤为强烈,比前天晚上的要更清晰明了,也比它更湍激翻腾,程筝仿佛坐在海上的孤舟,心却比枯枝还要更容易烧成灰烬。
贺衡恩并不想花费多大力气来证明自己对于程筝无尽的欲望,倒退十年他就明白自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想拥抱想接吻想更亲密,想更多难言的姿势,想再肮脏一点。
但如果占据主导位置是必要的,那么他没有那么多心思要放在其他方面,这样来看,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他肆意的挥洒,一种是掌握轻重缓急,两种综合来看,哪种都离不开和程筝谈情说爱这件事。
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他一边做一边在言语上与程筝难舍难分才是更带感的。
“我想……”程筝大口喘着气,冷不丁开口说。
“你想什么?”
“我想……赶紧做你男朋友。”
“会很快。”
【移步】
—
“我想看看晚上拍的照片。”程筝把下巴搭到贺衡恩肩膀上,抱着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