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神威将军是实权派,李长卿是他带出神王宗的,估计没几个人敢对他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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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为落魄的游方候,于朝堂既没实权,又没靠山,于草野更无半点势力。
仇家如一座大山横亘,也没有哪个权贵敢接纳他,难道这个六皇子真是一棵救命稻草?
林破樊上前抱拳,“六皇子又有精进,这趟神都之行,必将鹏程万里!”
“林将军说笑了!”
李长卿客气一句,但没有否认这句话。
荆何夕虎躯一震,林破樊这些话,好似在说给他听。
他无法断定李长卿的将来,可从另外一方面去想,纵然落魄的皇子,也是皇子。
若在微末时相助,李长卿他日青云直上,自己也能跟着脱胎换骨。
若他是个草包,自己也没失去什么!
“林将军所言甚是,六皇子天纵奇才,必可飞龙在天,若不嫌弃,荆某愿效犬马之劳!”
荆何夕拱手,当即跪地就拜,脸上尽是虔诚之色。
“游方候客气了,日后同朝共事,少不了向侯爷请教!”
李长卿客气一句,并没有接他茬。
他自小在神王宗,于大周朝堂不太了解,堂堂游方侯,要效忠他?
一个没权没势,亲爹亲妈都没见过的,流落了二十年的皇子?
他刚遭遇亲友背叛,落井下石,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何况荆何夕乃是圣人,在大周,达到圣人境的虽不下数十人,但也是大佬级别。
李长卿在圣子峰危难时,荆何夕明明在场却不出手相助,他有理由怀疑,此人善投机,不一定会死心塌地效忠他。
荆何夕听李长卿言语冷淡,脸上不由得一阵局促,察觉自己确实有点太着急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李长卿心思沉稳,反倒让他更多了几分信心。
“殿下,您回归的时机,十分凑巧,下月便是大周宗室的登楼盛会,殿下正好能赶上!”
荆何夕略过这个话题,告知他一个消息。
“何为登楼盛会?”
李长卿不解,询问一声,眼睛却看着旁边的林破樊。
他似乎对这位神威将军更信任一些。
“还是侯爷来说吧!”
林破樊笑了一声,将机会给了荆何夕。
二人曾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同袍,对荆何夕是了解的。
林破樊的位置不便亲自提携,但若有好的机会,便想让他抓住。
荆何夕感激地看了一眼,随即解释。
“大周以武立国,皇室子嗣无一不是修行大家,当今皇上更是大帝境强者。”
“所谓登楼,登的便是阙仙楼,除了皇子之外,宗室的优异者皆可参加。”
“阙仙楼共有九层,能登上第九层者,皆是天赋绝伦之辈。”
“第九层有一面龙壁,藏上古龙吟……”
“等等,上古龙吟?”
李长卿打断他,“你是说龙吟藏于阙仙楼的龙壁中?那龙壁可是某种圣器?”
他脑中如有闪电划过,似乎感悟到什么,却十分模糊。
龙吟声藏于墙壁,即便历经千百年,仍旧未停歇,这声音是不是在等待某个人?
荆何夕挠头,“是否圣器,荆某不知,据传龙壁是龙气所凝,乃赐予皇家子嗣的福泽!”
李长卿点头,示意他继续。
“登上第九层,会经历一场龙吟洗脉,或觉醒特殊血脉,或铸成特殊体质。”
“登楼盛会,十年一次,若成功无异于脱胎换骨,皇家子弟为争登楼资格,多有死伤!”
荆何夕如实相告。
李长卿面露喜色,“看来我时来运转,刚确定身份,便得这么大一份机缘!”
荆何夕谨慎道,“不可太过乐观,能登上九层者寥寥无几,期间有人下死手也说不定!”
“对皇子也敢下死手?”
李长卿侧头问。
“虽不至于,但涉及自身利益,即便不敢下死手,不代表不敢伤了皇子!”
荆何夕停顿一下。
“殿下现在还无根基,有没有人敢对殿下出重手,可不一定!”
林破樊知道荆何夕谨慎,补充一句。
“算上你,皇上有六子,背后各有势力,太子虽是大皇子,可一日不登基,便会存在很多变数,死一个就少一个对手!”
李长卿明白过来。
“如果非要死一个,必定是我呗?”
“差不多这意思!”
林破樊倒是说得不客气。
“其他皇子实力上有强弱,但差得不多,没人敢对彼此下黑手!”
“殿下就不同了,流落江湖二十年,无权无势,若有不测,权当没找到过你!”
李长卿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多谢林将军的知无不言,不过我既然敢回神都,就准备好了接受任何挑战!”
林破樊笑了笑,眼中满是欣赏。
几人边走边聊,见到路边站着一群人,是花蝶舞和神王宗诸长老,以及核心弟子。
看样子等候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