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望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她取出龟甲重新演算,片刻后轻叹一声,收起龟甲转身回院。
日上三竿,叶府后院的书房内,叶知秋独自研习医书。忽听廊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望去,却见吴伯又匆匆而至。
"三小姐,城西张家出事了!"
叶知秋合上书卷:"说。"
"张员外突然重病,请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好。刚听说是...是害怕自己活不久,想找您给他相看寿数。"
叶知秋眸光微闪:"张员外?可是近日要与礼部郎中结亲的那位?"
"正是。"吴伯道,"张员外说,若是寿数无忧,这门亲事就定下。若是...若是不好,也也也......"
"也要及时另作安排。"叶知秋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走吧。"
张府内外,一片愁云惨淡。张员外卧在床上,脸色苍白,见了叶知秋如见救星:"叶三小姐,我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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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看也未看他,只是取出龟甲掷下。片刻后,她冷冷开口:"张员外,你无病。"
"啊?"张员外一愣,"可我这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是你自己捏造的病症。"叶知秋声音渐冷,"你原本与城郊的刘员外有十万两的生意,近日得知刘家将败,这才装病推托亲事。你想着若能退了这门亲,就能抽身,不至于被连累。"
张员外脸色瞬变,额上冷汗直冒:"我......"
"不过你不知道,"叶知秋继续道,"礼部郎中已经查到了刘家的问题,三日后就会派人彻查。到时候,刘家非但不会败,反而会因为检举大奸而得到重赏。你这十万两的生意,只怕要飞了。"
张员外闻言,腾地从床上坐起:"什么?这......这......"
"张员外若是现在就去找刘员外,或许还来得及。"叶知秋转身离去,"至于这门亲事,我观你与礼部郎中之女倒是颇有姻缘。"
回府路上,叶知秋走得极慢。她知道,张员外这会儿定然已经急匆匆地往城郊赶了。这桩姻缘能否保住,就看他的诚意了。
天色渐暮,叶府的后院飘来淡淡的药香。那是叶知暖在研制新药,这个时候,任谁也打扰不得她。叶知秋独自在院中漫步,忽见一片槐花无风自落,恰巧落在她的掌心。
她凝视着这片白花,若有所思。作为叶家的三小姐,她最擅长的并非医术,而是相命断生死。可相命一道,最是违逆天道。每断一人生死,都要承受莫大的反噬。
更重要的是,她最近算到一件事:叶家,将有大变。
"三姐!"四妹苏如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用膳了!"
叶知秋收起思绪,将槐花轻轻放入池中。花瓣浮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就如同她此刻略微不安的心。
夜色渐深,后院的灯火依旧明亮。叶知暖还在研究新药,大姐叶知昭则在整理今日的医案。叶知秋站在廊下,望着天空中的弦月,心中暗自盘算:
这一场风波,不知要几时才起?而我,又该如何应对?
月色朦胧,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一场足以改变她命运的相遇,即将来临。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北方军营传来的一纸战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