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岚钦得罪不得,面前这个,只怕也得罪不得。
正此时,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哎呦”,一个通身艳丽,头戴牡丹的妇人扭着腰肢而来,此人四十来岁,却气韵轻浮,她娇笑着:“几位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看个舞,怎么还看生气了?可是金翘没伺候好?”
一见来了人,涂岚钦稍平息了些,拍着桌问妇人:“谭娘子,你这春风楼还想不想开了!”
她连忙赔笑脸:“涂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有公子您这样的常客,春风楼就是想关门也不能够啊,我谭玉娘心里感念着呢!”
“好!”涂岚钦道:“那你说清楚,你们这还有没有规矩了!金翘本是伺候我的,这人上来就要抢人,这叫什么话!”
雁归头皮都麻了,让他把这些人打一顿他尚且做得到,但让他演戏实在是太为难人了,他只能照着薛执宜教的话说:“所谓规矩,也不是不能改的。”
他将一整袋金锭都倒在桌上,金锭碰撞的脆响动听悦耳,让谭玉娘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譬如,只要钱财够多,我就能替金翘赎身,或者说,我可以直接把春风楼买下来。”
雁归的猖狂模样,让谭玉娘一时都有些摸不清他的身份,毕竟他连大理寺卿的公子都敢得罪。
这里是华京,遍地都是天潢贵胄、皇亲贵戚,眼前这人看着虽平平无奇,但……谁知道呢?
在摸不清深浅的情况下,谭玉娘只笑道:“这位爷说的是什么话?说到底啊,是金翘这蠢丫头不会伺候人,竟让两位爷都动了怒。”
说罢,她斥了声:“金翘,还不快退下!”
金翘抬眉,与谭玉娘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福身告退了,退下时,楚楚可怜的眉眼还在雁归脸上徘徊一阵,才依依不舍离开,看得雁归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见金翘走了,涂岚钦怎么肯罢休?他嚷嚷着:“金翘走了谁来陪老子?你吗!”
谭玉娘撑着笑:“爷您就别打趣我了。”
她说着,朝一旁招了招手,便又上来几个容貌姣好的花娘温柔缱绻地挽上他。
谭玉娘道:“今日她们几个伺候涂公子,公子今日的花销,也一律由我们春风楼买单,保准把您伺候得舒坦,爷大人有大量,就当是看在金翘的面子上,可好?”
涂岚钦这才平息了几分怒火,被一群花红柳绿的花娘扶着喝酒去了。
这下子,谭玉娘才对雁归小声谄媚道:“不就是一个金翘吗?您何至于此?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