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瞧着地上的袍子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瞧着四爷的脸色不好,正忍着怒气,生怕一会儿他对着耿格格发作。
便赶紧弯腰捡起了那袍子,在四爷身后悄声道:“主子爷,这袍子上是有些昨儿天香楼沾染的味儿...奴才记得有孕之人闻不得这熏香。”
他说罢,便见四爷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袍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果真,带着些呛人的熏香味儿,一闻就是劣质的熏香,甜腻的不行。
难怪昨儿那馋猫连点心都不吃了,还将这衣裳扔了出来。
他轻叹口气,继续往里走,清婉这时正在榻上坐着,喜鹊在一旁收拾包裹。
瞧见四爷进来后,喜鹊停下手中的活儿,朝着四爷福身:“奴婢给四爷请安。”
清婉也起身意思了一下,含糊道:“给四爷请安。”
四爷走近她,沉声问道:“这是做什么?”
清婉皱眉瞧向他:“收拾东西,回我的院子。”
四爷笑了:“你的院子?你的院子现在有下脚的地方?你准备去那树杈上睡?”
清婉要改动的地方不少,四爷索性让他们将屋里也重新修整了一番。
清婉哼了一声:“雍亲王府这么多院子,不至于没有我的栖身之地吧,若是没有,我便只能回耿府了,再不济,您还能将我打发到庄子上。”
四爷见她又是阴阳怪气的,便沉着脸说道:“都下去。”
喜鹊听着四爷说话,但犹豫着要不要动,她生怕主子爷发怒,伤着自家格格。
还是苏培盛将她拽了出去,他知道,四爷一旦叫人出去,那就是......
待屋里没了人,四爷便也坐到榻上,离她近些,沉声道:“昨儿是去天香楼用膳时,遇上了三弟,他屋里有几个弹唱的,许是在那儿沾染了些香薰。”
清婉听着,点了点头,垂眸没说什么。
四爷又道:“你知道爷为何如此生气?”
清婉依旧垂眸不吭声。
四爷瞧着她低着头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不舒坦,他叹口气道:“你昨儿个为着年氏那句话,就不管不顾,甚至不顾自己的身子,不顾腹中的孩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耿氏,你可知道,爷有多期待这个孩子。若是你昨儿个那一下喜鹊没扶着你,若是你摔出个好歹,是谁受罪?你可想过,你那般任性莽撞,伤的是自己。”
他说完,好一会儿清婉都垂眸不动.
然后,四爷就瞧见清婉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紧接着,她就小声抽泣起来。
四爷以为是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于是起身,站到她身前。
还未说话,清婉就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肚子上,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