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瞧着她水汪汪的兔子眼,心里又疼又恼:“你个小没良心的,爷早早的将那丫鬟婆子关进柴房,是为了谁?”
清婉梗着脖子,挺直腰杆,倔强地抬头望向他:“任何人不信我,折辱我,我都不在乎,但若是您都曾怀疑过我,我便万念俱灰,不知如何是好了,更是不知在府中如何自处了。”
自从出了戏楼那事后,清婉便觉得,信任是最难能可贵的,而那李氏,就将这点做的极好。
整个雍亲王府里,提起李氏,谁人不说她一句,温婉良善,是个极好相处的,从不与人有争端。武格格言里言外都说李氏是个好人,宋格格和侧福晋也没怀疑过她,就连四爷,也对她有几分信任,让她亲自抚养孩子,便是认定了她心思纯良,不会将大格格养歪。
这份信任,这个良善的好人设,是当初她冒死去伺候患天花的弘晖换来的,也是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维持的,当真是吾辈楷模啊,清婉不服不行!
四爷见她哭肿的眼睛中映着一片清明,语气坚定,只觉得她与旁的女人丁点都不像 ,虽然生的娇小柔弱,但那股子傲气,那份倔强,生生的勾的他挪不开眼。
细细想想,当初刚听到苏培盛说是耿氏将福晋推下的楼梯,有没有怀疑过她呢?
心中紧了一下是真的,阴沉的脸色也是真的,但还记得当时让刘太医在福晋那么危急的时候抽身去沁兰苑给她把脉,夜里实在放心不下,还去沁兰苑瞧了瞧她。
这怎么算呢?是有一瞬间怀疑过,但也看不得她有半点危险,受半点委屈。
四爷摇摇头,不再去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大手在她脸上擦了一把泪:“爷自是信你的,别哭了,再将身子哭坏了。”
清婉缩在他怀里,心中冷哼一声,好拙劣的哄人话术。但他是王爷,也不是不能理解,于是声音中带了一丝的激动:“真的吗?只要您心里信我,就算旁人再如何往我身上泼脏水,折辱我,我都可以不在意。”
四爷闻言,不知怎的,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那日年氏的嘴脸,那般的咄咄逼人,简直不可理喻!心中难免升腾起一股怒火。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便听清婉诺诺地问了一句:“福晋...她和小格格小阿哥的身子如何了?”
她问的怯生生的,像是自己没什么资格询问,既小心又卑微。
四爷知道她心中的自责,但又不愿见她这般模样,明明刚才还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恨不得咬他一口,但一提及此事便蔫儿了下去,将头埋得低低的,看他一眼都不敢。
于是他将清婉抱的紧了些,安抚道:“萍儿害你,还将福晋连累,已被乱棍打死。婉儿,你不必过于自责。”
说罢,又轻叹口气,接着道:“太医说二格格的身子虽比不得足月出生的孩子,但长的不错,二阿哥在腹中憋的久了些,只能将养着,看着大了会不会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