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斟酌,组织好语言后,才小心翼翼地禀告给了主子爷:“主子爷,戏楼里的丫鬟说,福晋走在前头出了门子,身后跟着耿格格,有个婆子说,她亲眼瞧见了耿格格推了一下福晋身边的大丫鬟熙春,福晋才从楼上滚落下来,耿格格则是躺到了丫鬟画眉身上。”
说罢,良久四爷都没有吭声,苏培盛站在身侧心里直打鼓,心道:“本以为耿格格是个聪慧的,谁知被主子爷宠爱了几日便心大了,竟敢谋害主母了,还是如此拙劣的手段。”
半晌后,四爷冷冷地说了句:“先将她们关在柴房,此事不要声张。”
苏培盛不敢揣摩主子心思,连连应声。
清婉一呕,吓坏了丫头们,画眉忙端着一个白瓷小碗,走到清婉身边,里面盛了小半碗黑乎乎的汤药。
画眉声音带着关切,小声道:“格格,趁热喝了吧,您有着身子,万不可多思啊。”
喜鹊也劝:“是啊,您想想肚子里的小主子,为着他,您也该将身子养好。”
清婉轻轻抚了抚肚子,缓缓开口:“是啊,自古以来,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有人能为了孩子不择手段,不惜用几个人的命给她的孩子让路,果真是弱肉强食。”
接过画眉手中的白瓷碗,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一碗酸涩的汤药下肚,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刘太医医术果真高明,竟是真的安抚了她翻涌的情绪。
她轻轻吐了口气,将药碗给了画眉,眼神变的清明,嘴角勾起一抹笑。
心想,无论是谁要害她,她都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她绝不允许自己和孩子成为任何人的垫脚石,绝不允许任何人踩踏着她,往上爬!
这边,宋格格一大早就带着七月赶去了海棠院。
里屋年氏正在梳妆镜前梳头,宋格格来了后,走到年氏身侧请安:“妾给侧福晋请安。”
年氏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说:“起来吧,怎的今儿这么早就来了?”
宋格格起身后,站在一旁讪笑:“昨儿夜里福晋生了龙凤胎......”
她的话还没说完,年氏就皱起了眉头,一记冷眼瞧过去,厉声打断她:“怎么,你是来给我报喜的?!”
宋格格连连摆手,面露惶恐:“侧福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还不知道昨儿戏楼发生的事儿吧。”
年氏已经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不就是福晋从戏楼上滚了下来早产了吗,她还真是命大,竟能将孩子生下来,听说那小阿哥还长全乎了,倒也是不容易。”
说着,年氏就从梳妆镜前起身,悠悠地走到了圆桌前坐下。
宋格格忙在身后跟着,拉长语调笑着说:“侧福晋,难道您就不好奇,福晋为何会从楼梯上滚下来?身边婆子丫鬟一大堆,怎的就让福晋摔了?”
年氏一听,倒是瞧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四爷已经将戏楼里伺候的丫鬟婆子绑起来关到柴房了,说过几日福晋好些了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