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瞧着福晋欲言又止的模样,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孩子有没有折腾你。”说着就将手抚上了福晋隆起的肚子。
福晋本忍着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后,终究没能忍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摇摇头,强忍着哽咽:“四爷,您还不知道吧,太医说,我腹中的是双胎,额娘说,是个好兆头。”
四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福晋低头瞧着她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中思绪万千。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这些时日的思念,委屈,后怕,统统涌上心头......
可不知是羞涩开不了口,还是怕说出了惹四爷烦,终究是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爷,您受苦了。”
当晚,四爷宿在了锦绣堂。
又过了几日,四爷将朝堂之事安排妥当,终于来到了沁兰苑,这日天已经有些暗了。
清婉穿着一袭淡绿色梅花长裙,外披素绒绣竹袄,衣襟处环以白狐软毛,发间插着一双玉兰点翠簪,粉扑扑的小脸轻触颈间的绒毛,更衬得她眉乌肤白,胜却冬雪。
飘着雪的天,她依旧站在院子门口,手里捂着个汤婆子,等着他。
四爷穿着一个玄色织锦羽缎斗篷大步向她走来,走近瞧见她鼻尖冻的通红,便将斗篷解开,披到了她的身上,亲手给她穿好,语气带着些指责:“这么冷的天,怎的在外头等着。”
清婉不言语,反倒是双眸直勾勾的望向四爷,眼中的含着诉不尽的思念,委屈。
四爷瞧着她撒娇的模样轻笑,拉着她的手往里屋走去,清婉畏寒,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子,他们二人才暖和了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在屋里伺候了。”四爷瞧着喜鹊几人说道。
待到屋里只剩她们二人之时,两人相对坐在榻上,榻上烛火轻轻跳动,四爷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深邃的眸子望向她,带着几分赞许,深沉道:“做的好。”
说着,又伸手拨动清婉额前的碎发,眼中遮不住的柔情缱绻:“怕吗?”
清婉趁着烛光,望向四爷的眸中带水,波光潋滟,含着笑意,摇摇头,柔声道:“不怕。”
那日,侍卫给福晋送过信后,又悄然翻进了沁兰苑,清婉嘱咐完他们回到里屋,就见梳妆镜前赫然放着一封黄色的信封。
清婉心中微动,上前打开, 信上只有一句话:莫嫌皇家无手足,未有兄弟不忌才,悲哉。
清婉拿着这封信,反复在嘴里呢喃:“莫嫌举世无知己,未有庸人不忌才。”
清婉独自从天亮坐到了点灯,随后,写了封信,将画眉叫了进来,清婉一脸严肃的瞧着她。
“画眉,我需要你将这封信送到清潇手上,但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四贝勒府,所以只能委屈你藏进倒泔水的驴车里,务必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清潇,不必叫我爹娘知道。”
画眉知道四爷染了疫病之事,知道格格现在让她做的一定是大事,于是使劲点了点头:“放心格格,我一定亲手交到少爷手上。”
耿清潇拿到了信,按照信中吩咐,寻了几个脑袋不是很灵光的小乞儿。
先深入了田间地头,从大字不识一个的妇女在村头传起,村里传遍了又传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