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他和松田阵平的关系进度条突然就往前窜了一大截——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
人情这东西是很难说得清的,时杭也没有逐帧分析的习惯。
所以在松田阵平夺过他的手机,把他的电话号码存在时杭的手机里时,时杭还是有点惊讶的。
“你连密码都不设?”松田阵平把手机还给时杭,“而且这个按键反应速度……这手机是你自己组装的?”
“很懂行嘛。”时杭笑着拨出刚才被输入的那串号码,松田阵平的手机铃声响起,又被他瞬间按下。
“这样就行了。”说这话时,松田阵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好像有在认真的试着走出来,不过,看起来收效甚微。
但和当初的时杭一样,松田阵平并不是什么过于脆弱敏感的人。只要给够他时间,或者让他做点什么,用以结束对已故之人的诺言。他总会接受这一切。
怀念和悲伤不会淡去,但迟早他会习惯,并带着这份遗憾一起向前。
——前提是,有那个时间。
时杭是在纪羽死后的第二年,在去给老纪扫墓的那一天去世的。
说来也是他倒霉,打小他周围全是警察,擒拿格斗甚至于追踪和搜证都练得相当专业。
谁知道那个在火车站持刀伤人的凶徒,怀里还有第二把刀。
时杭是真的没防备这个,第一刀就非常不巧的捅在了他的要害上。
那人或许不是精神病,但一定是个疯子,一群人都没能把他拉开。
如果没有这一茬,或许时杭还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慢慢的学会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学着去修补自己灵魂上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