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使怒道:“那是因为当时本官并不知道被执行人砚秋的嫁妆到底价值多少!按照律法规定,执行机构也只能执行相当于申请人提交的诉前保全担保金范围内的财产。
如今已经执行完毕,你还要执行什么?”
龚常平见对方气急败坏,他也豁出去了 —— 反正这一次已经得罪了这位上司,只有牢牢抱住朱罗王朝这条大腿。
等到把砚秋的财产执行到手,从中狠狠分一笔钱,就算因为这件事被处分或者降级调离司法官岗位,他也有一大笔钱可以一辈子花不完,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再说,虽然他刚才的话是强词夺理,但至少还有些 “道理”—— 谁让院使自己当初不审查清楚,而那份申请执行令又的确明确写着 “执行砚秋的全部嫁妆”。
他只要死抠这一点,就算将来出事也不是大问题,充其量是对裁判文书内容的理解不同而已,这属于 “可允许的错误范围”,是主观认知差异,不是 “知法犯法”。
当下龚常平抖了抖手里的诉前保全执行令,对庞统领说道:“这份由院使亲自签发的司法院诉前保全执行令写得明明白白,执行砚秋的全部嫁妆。
请庞统领过目,也希望统领大人能率宋军协助司法院强制执行。”
他知道现在只有庞统领出面,只要庞统领出面支持他们强制执行,就算院使也无法阻拦,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拿到这笔嫁妆。
只要嫁妆控制在手里,目标就达到,至于后面怎么 “擦屁股”,以后再说。
他将诉前保全执行令双手递给了庞统领。
院使急声道:“那份执行令写的有问题,本官要撤回来!”
庞统领已经看完了,抖了抖执行令,冷笑说道:“错不错是你的事,在你没有把它撤回去之前,本官受你的委托来执行这次诉前保全。
既然现在法律文书在此,要执行被执行人砚秋的全部嫁妆,那么就必须严格按照执行令上的内容进行执行,全体将士听令!把所有财产全部先搬回兵营,谁敢阻拦,以暴力抗法暴徒论处,敢于武力顽抗者,就地正法!”
“得令!”
五百大宋士兵立刻便要往里冲,而砚秋的近千雇佣军也严阵以待,只要对方敢进来,那就开战。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声叫道:“住手,通通住手!”
接着大队人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当先一人,一勒马缰绳,那马仰立而起,一声长嘶,随后前蹄重重落下,溅起一片尘土。
他马鞭指着庞统领,冷声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庞统领看了他一眼,手中长枪指向对方,厉声道:“哪来的狂徒?敢阻拦我大宋驻军协助执法,你不要命了吗?还不滚开,否则以同伙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