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少年成名,科举上位,却出身伯府,不是清流,读书人不会拿你当自己人,勋贵子弟多以武上进,你读书了,他们也远着你,你性格颇有清高,朝中掌权的宦官,你瞧不上,从来不与之相交,甚至,几次口出狂言。”
“朝中,你孤立无援。”
“后代里,你仅有立人一子。”
“任谁都看得出,咱们家现在是走下坡路了,很不必撑着脸面硬装高门,立人不想上进,吃不了科举的苦,我们做长辈的,就更该替孩子铺好路,多替他想想。”
萧娆语重心长。
鲁家人哑口无言。
就连鲁立人都停止哭声,脸上惊悚不已。
他从小受的教育,鲁老夫人口口声声说的:他是伯府世子,身份尊贵,公主都配不上他,日后要当官做宰,名垂千古。
怎么?
不行吗?
伯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吗?
鲁立人恐惧的看向姐姐,发现鲁春晓表情也极是难看。
“伯府的处境这样尴尬,立人想安稳度日,就要老实本分,做个‘憨厚人’,也能顶着你留给他的爵位,好好做个富家翁,但,你们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萧娆指着鲁立人,毫不客气地道:“狂妄、不驯、忤逆、打舅、骂母、欺师,他就差灭祖了!!你们还惯着他?”
“好,你们说是立人是个孩子,他不懂事,我能体谅他,但,伯府的政敌,看夫君不顺眼的那些人,他们也会这样想吗?”
“立人四面楚歌,难道不该懂些道理?难道不该谦恭仁厚,慎言慎行吗?”
“你们现在还纵着他,是怕他活得太自在,活得太长吗?”
她厉声诉问。
鲁家人被这直击灵魂的问题,问得连退了好几步。
鲁咏志和鲁老夫人更是像五雷轰顶般,震耳欲聋,伯府的处境,他们心里有数,身单力薄,四面不靠,所以,鲁老夫人才拼命催萧娆生孩子,就是想让鲁立人日后有个臂膀,兄弟扶持!
结果?
立人他,他,他要是不改脾气,依然这样肆意任性,他们这些长辈在时还好,若他们,准确点说是鲁咏志没了,谁能撑起鲁家?
到时,立人得罪哪个宗室勋贵,甚至是得罪太监,恐怕都是灭顶之灾。
两人想象着那画面,心跳如鼓。
萧娆仰着小脸儿,严肃非常,“你们说我是恶毒继母,不安好心,想要害立人,呵呵,真真的不识好人心,我若真想害他,我才应该拦住相公,把他护到身边,就像个最慈爱的母亲般,宠他爱他顺着他,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打人,我拍手称赞!”
“他想玩耍,我就陪他,不爱读书,我也由他,他打舅骂亲,我不好言相劝,反倒陪着他一块儿,这样,我是不是成了立人心里最好的母亲?你们眼里的厚道继母?”
她一步步地向前走,严声质问,“我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对我来说更方便,更容易讨人